楚凌玥总觉着元宝胡同的那一家现在这么消停不正常,想去探查一番,但是苦于没有机会。
想了想,倒也作罢。棒打落水狗固然痛快,可是,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所以,她不急于这一时。
现在,那一家子都过的不怎么好,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只要他们一动,必然会露出什么破绽。
飞上枝头变凤凰,那也得本身就是凤凰。若是只麻雀,你就是飞到天边儿也只能是只麻雀。
京城之中看似平静的一如往常,可是只有几个人知道,这不过是风雨欲来的前奏。
慕容璟奉旨传唤了秦文之后,在秦文的书房果然找出来了和东莱的通信,顺藤摸瓜之下,整个秦家都沦陷了下去。
“秦相,朕的好丞相!”李峰屹一张张的看着慕容璟呈上来的书信,看一张扔一张,一张张的砸在丞相秦安漠身上,砸的他冷汗直流。
“陛下,微臣委实不知秦文这孽畜竟然会投递叛国,御下不严,还请陛下降罪!”秦安漠是个老狐狸,知道李峰屹现在还没把他抓起来,那就是手里还没有确凿的证据,现在他咬死了自己御下不严,就说自己不知道,这样就连李峰屹也拿他没办法。
“不知道?秦文什么时候学了东莱语,你倒是给朕解释一下!”
秦文是秦安漠的外甥,自己妹妹的亲儿子。不过这孩子的父亲和陆衡滔一样,都是招来的,所以秦文虽然不是本家,但是也姓秦,从小跟着秦安漠读书。李峰屹这一问,秦安漠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陛下,秦文毕竟不是笼中鸟,臣也委实不知他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东莱语,什么时候叛了国,还请陛下明鉴啊!”秦安漠老泪纵横,看上去倒是有几分可信。
慕容璟笑了笑,递上一张纸给李峰屹,“陛下,这是微臣在天牢中请秦尚书翻译的一篇东莱语的书信,以微臣所见,秦尚书根本不通东莱语。”
“是啊,秦尚书不通东莱语,朕倒是想知道,秦尚书这些书信是怎么看得懂的!”
“陛下,若是秦文不通,秦文手底下有个师爷是略通东莱语的,许是师爷给翻译了。”秦安漠想了想,想起了一个会东莱语的师爷。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秦文手下的师爷早在慕容璟刚回京的时候就被秦安漠给暗中下手人为的消失了,师爷的家里也被一把火给烧了个干净。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慕容璟还是从蛛丝马迹中能知道一些东西,笑了笑,慕容璟把一份证词放到了李峰屹的案头,“秦相所说的那位师爷,微臣也查访过,不管是家人还是亲朋好友都证明这位师爷确实懂些东莱语,但是,这位师爷并不精通,而从秦文房间中搜出来的书信表示这必须是一位非常精通东莱语的人所翻译。还有一个疑点就是,这个师爷的笔迹和秦文房中书信的笔迹并不相同,这也足以证明,这些书信并不是这位师爷所译。”
说到这里,慕容璟顿了一下,拿出另一份奏折递了上去,“陛下,前些日子,臣去礼部走了一趟,偏巧见了礼部侍郎程致中的奏折,好奇之下拿起来看了一眼,偏巧,程致中的笔迹倒是跟这书信的笔迹事一模一样。”
慕容璟每说一句话,秦安漠的冷汗就多一层,秦文是他外甥这毋庸置疑,而程致中则正好是他的门徒。
“秦相,你可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的侄子和你的徒弟做下如此十恶不赦之事,你还能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李峰屹怒极,那些书信奏折一股脑的朝着秦安漠的脑袋上砸去。这会儿,李峰屹最希望的就是这些书信和奏折能变成铡刀,偏生没有秦安漠的罪证又只能作罢。
“陛下,老臣冤枉啊!不是家雀养不熟,多年前,微臣的妹妹和一个东莱人私通,才产下了秦文这个混账货,臣不为秦文求情,臣只想皇上念在微臣多年侍奉天启的份上给我秦家一条生路!陛下,臣的儿子在天启十八年的时候战死沙场,就是死在东莱人的手底下,臣对东莱是恨入骨髓。时至今日,老臣这才发现竟然养了一头豺狼在身边啊!”
秦安漠所说,字字句句扣人心扉,李峰屹也想起多年前,秦安漠长子为国捐躯,战死沙场。于情于理,秦安漠都不会暗中通敌叛国。沉吟一下,李峰屹看了一眼慕容璟,见他毫无表情冷声问道:“是非曲直,还是由小侯爷查吧!东疆十万将士的冤魂在天看着,秦相可真不要让朕失望!来人,即日起,秦相一族幽闭在府,无召不得出入!”
“微臣,遵旨……”秦安漠叩谢,陛下没有当庭把他问斩那就是还有机会,今日幽闭也无妨,明日他就能煽动群臣怂恿皇上把他放出来。
似乎觉得还不满意,就在秦安漠踏出大殿的时候听到李峰屹的另一个口谕。
“即日起,皇后幽禁坤宁宫,二皇子免去一切职务,不得参政!”
皇上的一连串诏令把所有人都打了个措手不及,秦相被幽闭,二皇子也不得参政,朝中事务一下子全落到了李峰屹的身上。朝臣倒是不少求情的,在李峰屹一个同罪论处下也都噤了声。
朝中一片混乱,李峰屹为帝多年,这些事情做着也算驾轻就熟,一下子全权处理也没显得多有压力,倒还井然有序。
威远侯府内自然对这些风声有些捕捉,沈碧湘和楚腾云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是楚凌玥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