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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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雎宫中
当小贝子颤颤巍巍的把托盘里的东西端上来,看着皇上一脸疑惑的神色,哆嗦着嘴唇,耳边似乎到现在还回响着皇后娘娘再三叮嘱他的话,狠狠地咬了咬牙,大有一副拼了的架势,道:“皇上,奴才听说这些天后宫可热闹了,说是皇后娘娘在操持着为皇上挑选上等宫女近身伺候之事!”
此话一开口,就看赵礼的脸色顿时黑了一层。
瞧着皇上如此不悦之色,小贝子特别想立刻停下来,可是又想到皇后在他临走前交代的那句话,吓得后背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横竖都是死,他还是再拼一把吧!
小贝子小脸煞白的端着手里的托盘,眼神往托盘上的青瓷细瓶上瞄了几眼,继续道:“娘娘说,今晚会给皇上送来一件好东西,让皇上哪里都不要去;还有这个,是皇后娘娘差人送来的,说是太医院专门调制,对身体好让皇上多喝些!”
赵礼沉着脸,敛着目,捏着毛笔的手猛然一紧,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瓶青瓷细壶,慢慢的眼神越来越热,越来越沉,就像是要活活把那瓶子烧碎似的。
对身体好?他的皇后是真的将他当成傻子来玩弄是不是?!
小贝子端着托盘直打摆子,他就知道皇上定然会生气,可是他们这些当奴才的哪有说不的权利?皇后要人把这东西交给他,他就必须尽职尽责的将东西呈到皇上面前,要不然耽误了主子的交代,他还想不想活着在宫里混了。
小贝子已经做好了皇上怒摔瓶子的准备,可是等了半刻钟的时间都没动静,揣着惴惴不安的心偷偷地抬眼看皇上,就见天子神色平静,呼吸均匀,表面上看丝毫不见一点怒火;就在小贝子以为皇上不会发作的时候,就听上头传下来话。
“小贝子!”
“奴才在!”小贝子端着托盘就跪在地上,一双贼溜溜的眼珠子四处打转,显然一副警铃大作、时刻警惕的模样。
“这酒是皇后送来的补品,朕正值青年,阳刚壮硕,不需要这些东西进补;倒是你,刚站在那里直晃悠,想必是常年伺候在朕身边,劳心又劳力;这样吧,这瓶酒赏给你了,喝吧!”
皇上闲适散漫的声音传到小贝子的耳中,那简直就跟炸雷一样,瞬间就哄的他外焦里嫩,魂游天外。
“皇、……上,您让奴才喝这个?”小贝子似乎已经看见无望的地狱正在朝他招手,双眼发直,头冒虚汗的开口问道。
赵礼放下手中的毛笔,温和的笑然:“是啊,赏给你这奴才喝,现在就喝,当着朕的面。”
此时,伺候在关雎宫的所有奴才们都跟商量好了一样,沉默着低下了头;艾玛!这是什么情况,皇上这是在收拾贝公公啊,可这酒明明是皇后送来的,贝公公只是负责传话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可是不管怎样,看来是皇后惹着皇上不高兴了;皇上心疼喜欢皇后娘娘,自然是舍不得处罚娘娘的,所以才会怒气东迁,烧着了负责搭话的贝公公啊!
众人想明白这一切后,都在心里戚戚焉;默默地在心口为贝公公祈祷,希望这瓶酒喝下去只会人流上几天鼻血就能了事,可千万别出现什么后遗症才好。
贝公公是个人精,自然知道皇上这是在生皇后的气,变相欺负自己;这酒对皇上那样真正的纯爷们来说自然是能起到助兴的作用,可他这个真太监还要什么助兴啊,这一口喝下去不会是要了他的小命吧!
面对着帝王带着压迫性的眼神,和陈叶青一样怂的贝公公秉持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精神,打开酒盖,仰起头就咕咚咕咚的一饮而尽。
看着小贝子在硬是灌完那瓶好东西之后,赵礼终于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对着小贝子那张已经发红的面颊,笑眯着眼睛威胁道:“以后,还敢不敢了?”
小贝子现在只感觉腿软脚软,哪里还有一点胆气,一听皇上这样问,立刻就趴跪在地上以示忠诚的决心:“奴才是皇上的奴才,以后,再也不会把让皇上闹心的东西递上来了。”
赵礼对这个回答颇为满意,点了点头后就又提起毛笔细细的开始看桌上的折子,“朕这里没事了,你下去吧!”
小贝子硬是撑着已经开始发热的身子往殿外走,当纤细脆弱的贝公公走出大殿,瞬间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捂着已经开始心跳加速的心口,大口大口的猛喘粗气。
听说,当天晚上前半夜监栏院安静的直吓人,所有住在这里的大小太监们都闭气凝神,谁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只听见在后半夜,在众人的好奇声中,贝总管居住的房间里终于传出吓人的声音,声音痛苦旖旎,断断续续,所有听见之人都吓的缩在被子里不敢探出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听见了什么不该听的辛秘之音。
到了第二天,监栏院在第一道曙光照进来之际,当天当值的小太监们都依次起床,大家都跟商量好了一样,都没敢多说什么话;只是在事后,听尚膳监的太监们偶尔说起,说尚膳监有一天夜里闹了小偷,那小偷也古怪的很,上等的熊掌,值钱的象牙不偷,偏偏偷了半框黄瓜和数十根长茄子,害的第二天要做凉拌菜的大太监们直嚷嚷着要买几个大的老鼠夹子来抓贼。
贝公公因为惹皇上生气,被罚喝了整整一壶助兴酒,事后皇上又心疼他常年跟在身旁伺候,所以给从来都是任劳任怨的贝公公放了两天假;只是在第三天贝公公起床当值的时候,大伙儿总是觉得今天的大总管有些不对劲,怎么不对劲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贝公公纤细的小腰扭的好像比以往扭的更妖娆了些,修长的双腿叉的比以前更开了些,就连往日一直都粉扑扑的小脸蛋,也带着点孱弱的苍白,眉宇间淡淡愁思和娇弱,着实要人由衷的心疼。
陈叶青在后宫过的平静怡然,自然不知道这关雎宫发生了这样的大事;更何况身旁的小奴才们都跟商量好了一样没将这件事说出来,所以他被瞒得滴水不漏;只是照样一天照三餐的给赵礼送去精心打扮的美人,不过还法子还真是管用,听说皇上真的是再也没去琉璃宫,反倒是夜夜都宿在关雎宫中,就连陈叶青送去的极品女子,也没被赵礼那个脾气不好的家伙给退回来。
根据种种情况,陈叶青似乎明白了一个小小的真相:难道赵礼的口味已经走到了惨绝人寰、惨不忍睹的地步?想到这一点,陈叶青就觉得赵礼这特殊的兴趣爱好是不是也太两级分化了点,玩弄女人都玩弄的如此极端,不是美的人神共愤,就是糙的下不了口!
不过,不管赵礼是喜欢糙的还是喜欢细皮嫩肉的,只要他再不往蓝妃娘娘那里钻,陈叶青的目的就打到了。
只是,就在陈叶青看着芙蓉宫精心为赵礼准备的‘美人们’一天一天渐少的时候,正想着要不要重新叫娴贵妃她们再找一些这样的奇葩货送过来时,已经差不多有两个月没来芙蓉宫的赵礼,终于出现。
而此时,陈叶青已经挺着八个月的肚皮活脱脱的变成了一只南极企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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