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年引以为傲的肉身在剑刃风暴面前一无是处,万剑化成的剑龙无视了他坚如钢铁的皮肉,自他胸口穿进,背后透出,这才化为无数光点消散。石年在第一时间口鼻溢血,随后全身毛孔也开始渗血。滚烫的鲜血染红了衣衫,在地上汇成一滩。
“汪汪!”
癞皮狗在第一时间冲出,接住了软倒下来的石年,乌溜溜的眼睛警惕的看着四周的人群,只要有人赶上,它将冒死护住还不停咳着鲜血的石年。
一起走过百万里山河,二人虽时常大打出手,可却彼此互相视为生死之交。石年会寒瘆它,但在面对火光兽王的时候却能用最后一丝力气将它送走;同样的,它虽常嚷嚷着要骑石年恩施天下,可一旦石年遇到了危险,它一样会拼死相护。
眼见石年被白千化一招重伤,诸多白家人并未流露出半点惊讶之色,因为这一点他们早已预料到。
“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与我家少爷比斗!”
“走的是肉身成神的路子又如何,还不是被我家少爷的剑刃风暴重创?”
“赤疯子也就那样,教出来的徒弟不堪一击,无论是他也好,还是他的弟子,都无法与白家争锋!”
众人看着将癞皮狗都染成血狗的石年,满脸的不屑之色。他们出身名门,瞧不起这等乡野小子,之前白千化会在前两招失利,无非是隐藏了真实战力,一旦这等战力爆发出来,将可以绝杀这乡野小子。
“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能道出你师父的藏身之所,本少爷可以饶你一命!”
白千化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大步而行,踱步至石年身前,自上而下俯视着趴在癞皮狗身上全身抽搐不止的石年,说道:“除此之外,若是你肯自废赤焰仙法的话,本少爷可收你为……”
最后一个‘仆’字还未说出口,原本跟死狗似得石年猛然间撑起身子,暴吼一声,灌输了一身精气神的右拳狠狠砸向前去。
这个变化太过突然了,在场中所有人都不曾反应过来,甚至连癞皮狗都是如此。石年的一击重拳结结实实的打在全无防备的白千化胸口,只听得喀嚓一声,脸上还带着不屑之色的白千化便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而出。
“走!”
石年抱起处于愣神中的癞皮狗,一个跃身,跳入了雷泽湖中,眨眼间消失不见。直到湖面上水波平静下后,一直倒飞的白千化才重重摔落在三十余丈开外,溅起了满目尘烟,沿途留下一条血线。
“少爷!”
回过神的白家人大呼,哪还有心思去想前一刻都还萎靡不振半死不活的乡野小子,怎么突然间就能爆发出如此绝强一击,纷纷以最快的速度冲向生死不知的白千化。
众人驱散尘烟,才看到前胸彻底坍塌的白千化倒在血泊中出气多进气少。那苍发老者挥手散开其余人等,小心翼翼的将半只脚踏入鬼门关的白千化扶起,而后双手在其周身大穴上急点,再以醇厚的法力护住其心脉。
“裘老……”待得那苍发老者收功后,众人一脸担忧的开口相询。
他们虽出自白家,可却并非白家子弟,只是低等的家仆而已。此次奉命随白千化来到雷泽,若是白千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那他们也活到头了。换句话说,他们早已和白千化性命相连。
苍发老者摆摆手,一边拿出锦帕替昏死的白千化擦拭血渍,一边说道:“幸亏临行前王母娘娘曾赐予了少爷一滴琼浆玉液精华,否则少爷危矣。”
听到白千化暂时无碍的消息,众人情不自禁的舒了一口气。此次回去,因白千化受伤,自己等人难免要受一番刑罚,可总比被处死要好。
“那小子跳进雷泽湖了,我去把他抓上来给少爷报仇!”
有人紧捏双拳,转身就要跳入雷泽湖。所谓的抓石年回来给白千化报仇只不过借口,真实意图却是擒拿真凶,好让自己少受些责罚。
“回来!”裘老喝止了那人,示意一人将白千化抱进车辇后,转身面对全无雷电的雷泽湖,沉声道:“你们没有发现在少爷与那乡野小子比斗时,这雷泽湖上空便不再电闪雷鸣了吗?”
“好像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