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日,白茯苓都是早起练武,准时给父母、祖母请安,然后去田氏那里学习女红,晚上再到白歧堂跟着父亲学医。以前最喜欢去的武馆,现在基本不去了。
所有认识白茯苓的人,对她翻天覆地的变化,从最开始的疑惑、惊讶,渐渐习惯、接受,最后习以为常,仿佛她本就是这个样子。
白玉敬也问过田氏:“你不觉得茯苓最近很奇怪吗?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除了样貌,其余都变了。”
田氏睃了他一眼,嗔道:“闺女活泼好动一点,你说她整日没个正形,都是我惯的。现在如你所愿安静下来了,你又说她奇怪,像变了一个人。我看你这个爹才是奇怪,孩子大了,思想成熟了,自然会懂事一点。”
白玉敬讨了个没趣,脸上讪讪的,“她变化太突然,我一时接受不了嘛!”
白茯苓闲下来时总掐指算着离顾聘婷生辰宴还有多少日子。
她和孟颜钰就是在宴会上相遇相识。
每当这时候,她又觉得好笑。明明是件最不喜欢的事情,却日日心心念念,巴不得它快点到来。
正发着呆,田氏让丫鬟来请白茯苓去当归园。
因为是去母亲那里,她只随意整理了一下衣服,带着昌芷就过去了。
还未进门便听到里面传来爽朗的谈笑声。
她提裙上了台阶,一脚踏进正厅。正和母亲说话的张媒婆意味深长地将她上下打量一番,然后格外亲密地笑道:“哟!这就是令千金吧?瞧这小模样长的,真招人稀罕。”
说完又对着田氏道:“早就听闻你这闺女不光模样好,品行更是没得说,公子更是出类拔萃,白家嫂子你可真有福气呀!”
嘴抹了蜜似的。
田氏听了很是受用,乐得嘴巴都合不拢。这张媒婆做媒可是出了名的,哪家有待嫁的姑娘,相貌、品行如何,她门儿清。但凡她在圈子里美言几句,不愁攀不上好姻缘。
白茯苓冲张媒婆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走到田氏身后低下头,脸上恰到好处地出现一抹红晕。倒不是她脸皮薄,身体的自然反应而已。
张媒婆很有眼色,知道女孩儿家脸皮薄,不好当面说,于是起身告辞:“白家嫂子,我就不叨扰了,我刚刚说的你可一定放在心上啊!”
田氏忙跟着起身道:“妹子,怎么也得吃了晌午饭再走呀!”
一边说着一边看了一眼刘妈,刘妈忙进了内厢房。
张媒婆何等精明的人,她收回迈出两步的双脚,亲热道:“白家嫂子,我又不是旁的人,不讲这客气,我今日还有好几家要去串串门呢!”
言下之意,她可是吃香的很。
刘妈很快从内厢房出来,手中捧着一个檀香木盒。田氏道:“妹子,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可千万不要嫌弃。我家孩子承蒙你抬爱,以后还要劳你多多费心了。”
张媒婆忙道:“应该的,应该的。这怎么好意思呢?又吃又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