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后,孟颜其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连伤口都没那么疼了。
不想闷在屋里,老太太和金氏见了他肯定又要念叨。见时候尚早,便萌生了出去逛逛的念头。
修荣甚是惊讶,往日世子下了值。要么就是寻裴大人对弈,要么就是在书房看书。能不出门就尽量不出门,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今日倒是奇了。
“是坐轿还是马车?”
“走路吧!”经历了死后重生,心境与前世大不相同了。他的性子,是最不喜与外人打交道的。
修荣已见怪不怪,主子从早上醒来后,行为举止处处透着蹊跷,让人匪夷所思。
走到院门口,孟颜其突然想起早上对那丫头说过要亲自登门道谢。择日不如撞日,索性现在就光明正大的去!
前世孟颜钰算计那丫头,左不过是因为她坏了他的事记恨上了。他这个弟弟度量小,最是暇眦必报。
敬安寺的事情,纵使裴殇做了打点。但凭孟颜钰的手段,想必他已经知道了真相。
如此倒省得孟颜其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知道了又何妨?前世的那丫头遭受的一切,他绝不会让她再尝一遍。
吩咐修荣去库房拿了两支上好的人参,主仆二人漫步走在街上。许是人少,路边摊主的吆喝声有气无力,透着几分慵懒。
走了不多时,来到白歧堂门口。里面不时有人进出,倒比其它店铺要热闹一些。
昌伯眼尖,见进来一个玉冠束发,面容英俊的青年。笑着迎上前,道:“这位公子是要看诊,还是抓药?”
修荣道:“我家公子专程来拜访白大夫,不知道方不方便?”
昌伯道:“公子要见我家老爷?那就随我来吧。”
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带两人绕过药橱。后面设了一个供人休息的雅间。
房门大开着,昌伯叩了叩门框道:“老爷,有位公子来访。”
白玉敬正在翻看医书,闻言抬头,见门外为首站着的青年脸色略显苍白,但难掩一身贵气。
忙合上医书起身相迎:“快里面请。”
孟颜其有官在身,但白玉敬是长辈,他拱手端正一揖,方道:“晚辈孟颜其,久仰白大夫大名。”
白玉敬毕竟也是见过大场面的,知道对方是靖国公府的世子,面上不露痕迹道:“大将军光临,荣幸之至。”
说罢便要还礼。
孟颜其上前一把拦住,道:“白大夫不必多礼。”
白玉敬见孟颜其眉头微皱了一下,再看他苍白的脸色,心知肯定是有伤在身。但这种隐晦之事也不便点破。
于是客气道:“孟将军若不嫌弃,请随老夫到府内小坐。”
本来只是客套之辞,没成想孟颜其不客气道:“那就叨扰了。”
白玉敬还以为他是来看病的,如此怕是另有其事。
将孟颜其迎进正堂屋中,上首高悬“妙手仁心”的匾额。屋内摆放黄花梨木桌椅,墙角几盆绿植生气盎然。
昌伯早已吩咐人上了最好的茶来。两人一番推让后,孟颜其在上座主位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