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她所想,和顾忻之在一处的是一个女人。声音很温柔,她可以想象这必定是一个袅袅娜娜的美人。
“忻之哥,是我的错。那时别人都交了女朋友,只有你还单身。我以为你遵从了长辈的心愿,打算和我在一起的,谁知道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自恋还差不多!温叶听得心里闷闷的。
这一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但长辈支持,也并非毫无胜算的关系,她突然就不想听了。
紫藤架那里已经没人了,院子里东倒西歪的人也只剩下三三两两的,趴在桌上沉睡。
她又抱了一盘红灼虾在紫藤架下的的秋千椅上坐了,一边等顾忻之,一边吃虾泄愤。
温叶见顾忻之一直在外面同他那位曾经的追求者,现在死没死心还不知道的家族联姻者相谈甚欢,却把她这个人生地不熟的暗恋者抛诸脑后,心里简直气死了。
她又扔了一只虾到嘴里,然后摇着秋千吹风。山风清凉,吹在脸上,连热度也消了几分。
顾忻之一进门就看到了紫藤花架下荡秋千的小姑娘。五月的时光,紫藤花正值花期,一串串铃铛似的垂落。花架的栏杆两侧,挂着两盏同样花型的琉璃灯,淡紫色光芒打在她脸上,颜色正好映衬着她瓷白的肌肤。山风吹起了她的头发,拂动了她身上的蓝裙摆,上面绣着的纯白兰花摇摆。
他快步走过去,见小丫头依旧长睫微垂,便以为她竟在外面的睡着了。此时凉风吹拂,他担心她第二天会感冒,伸出双手。轻轻扶住她纤细匀称的肩头,正打算摇醒她。
哪知小姑娘没睡着,只双睫如蝶翼拂花般轻抬,扫他一眼,便又垂下双目不理人了。
他不解,问她,“怎么了?”
哪知这一问反倒让小姑娘更不高兴了。他见她不言不语地扭着身子挣脱自己的执拗。刚才还疑惑,现在却肯定她这是在同他闹别扭了。
顾忻之还是不明所以,但却不妨碍他将从温叶身上总结的哄人经验再运用一次。
他这次不问她怎么了。而是站起身子,揉揉她额头。
这次她没再挣脱,还抓着他的手在自己额头蹭了两下。
他终于放下心来,肯理他就行。
“已经快十一点了。我带你去休息吧,不然再这样吹风。你该感冒了。”
温叶抬眸,听话地“嗯”了一声,却双手抓着秋千架上的藤蔓不动。
他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仔细打量才发现。小姑娘瓷白的脸颊泛红,眼睛也迷蒙着雾气。
他靠近温叶,确实有淡淡酒气传来。但这酒气不是她身上的,而是放在她旁边的虾碟随风散发出来的。
他想起这虾是用烈酒浸泡过的。便问他,“你吃了多少?”
温叶不明所以,手指头伸了三根出来,大声告诉他,“三盘儿。可好吃了。”
别说,声音还很清脆。如果不看她通红的脸颊,只听她的声音,倒是不知道她醉了。
顾忻之也是觉得好笑,小丫头可真能吃。但吃醉虾也能吃醉了,看来以后不能让这丫头沾酒。
温叶哪里喝过白酒,她平时喝的葡萄酒的度数也就比果汁度数高一点儿,啤酒她又不爱喝,所以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居然不行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