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我说,“不累。”
“就是你别太累了,要不晚上的肯德基店就别去了吧。”我的声音很轻,但我还是试图劝说我姐。
我姐抿着嘴笑了笑,说:“不去咱们以后吃什么呀!就这里两千多的工资可养不活咱们两个人。”
她说的确实是事实,我很丧气,也很怪自己帮不上我姐的忙。
“要不咱们去进些小东西去南湖的夜市卖,没人了咱们就收摊。现在天气热,人们十二点前在外面逛的也有很多。”我鼓起勇气说着。
我姐笑眯眯的捏了捏我的脸蛋,揉了揉我的头发,说:“别想那么多,要好多钱的,砸手里就不好了。你刚才尿裤子了?”
我配合着她,咧开嘴傻笑,“我可以去的,晚上我很精神的。”我下意识的把我姐说的后半句尿裤子的事给忽略了。
我姐噗哧一笑,说:“那好呀,你想去做点什么小买卖?想到了告诉我,如果不花太多本钱的话,我就同意了。”
我很感激我姐的民主与通达,虽然有时候她会毫不留情的揍我,但那毕竟是我把她惹毛了。我站在传菜处准备着下午的工作,心里琢磨着我会做什么,在我姐给出支持的条件下又能做些什么。
宋雨薇站在门口,这个窈窕贫乳的女孩子面容十分精致,再加上那一双紧致修长没穿丝袜的大白腿,很是吸引人的目光。吴晓雪和马丹手拉着手上了二楼,她们是东三省的“老乡”,一个来自黑龙江牡丹江,一个来自吉林二道。而我姐就站在吧台前,跟刘佩佩只有一桌之隔,这个脸蛋总是红红的、可怜的小姑娘在我姐身后显得很孱弱,大气似乎都不敢出,只是时不时的拿眼瞟一下我姐的后背。
我很好奇,我姐究竟对这个小姑娘做过什么。
还是上午时的分工,暂时也没有客人来用餐。下午四点的城市,还笼罩在不可描述的炙热之中,很多人这个时间还在带有空调的房间里纳凉避暑。我身后的几个男孩子百无聊赖的趴在案子上,张眼望着略显空荡的前厅。
“别想了,最少三年。”一个男孩子在我背后嘻嘻的笑着。
聪明如斯的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在刘佩佩电脑上看到的那个帖子,他说的这个“三年”恐怕多多少少有些关系。我想那张照片八成也是他们中的一个拍的,然后传到网上去的吧,于是我竖起耳朵听他们聊天。
但是,八成我都听不懂,专业术语太多了。
“我没想,你别胡说八道啊!”这声音明显是给我樱桃吃的那个男孩子的。
他到底想的是什么呢?好奇心很强的我确实有点纠结了。
“我给你算算啊,你现在一个月两千一,就按每个月剩下一千来算,一年就是一万二,三年就是三万六。你有三万六,还不能买她一周?十八般姿势还用我说嘛!”
十八般姿势我倒是听懂了,毕竟我也是阅片数部的半老司机了,但这账算的似乎有些莫名其妙啊。
他们开始有点肆无忌惮的谈女人了,看来都是比我资格老的老司机。开始听的还很带感,但后来就觉得没意思了。无非就是那点子事情,什么时候能找林妙舞体验一下就好了。
我不打算再听他们无聊的交谈,神游天外的想着事情。就在我也感觉无聊透顶的时候,我又有意无意的听到了那三个男孩子低声细语的对话。
“猫肉不好吃的,很涩,得腌一天,要不会有味儿。”
“那今天晚上差不多就好了?”
“给她们也分一点,先不告诉她们是什么肉,等吃完了再说,看看她们会有什么反映。”
“要吃你们吃,我可不吃,心理障碍过不去,会吐。”
他说的不错,猫肉确实很难吃,不仅涩,还酸。我其实不仅吃过猫肉,我还吃过狗肉,刺猬肉,蛇肉,甚至有次我姐从城中村带回来一条逃跑的宠物蜥蜴,也落入了我们的肚子。
往事真是不堪回首。现在我姐的工作算是比较“稳定”,两份工作加起来,堪堪一个月小四千,自然不用她再想尽一切办法到处找吃的来填饱肚子。但由于我还在读书,上学的花费也不小,我们的生活依旧捉襟见肘。
我姐在攒钱,不是她的嫁妆,而是她给我赞的大学学费,因为明年我就要读大学了。
我想起我姐给我吃猫肉的经历,那时候的我大概是没有什么心理负担的,一切为了生存。
我下意识的望了望我姐,她似乎有点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我又不可抑止的开始胡思乱想了,直到一个男孩子曲着手指敲了敲玻璃窗,“咚咚咚”的声响让我清醒过来。
他朝着案子上香气四溢的蒜蓉沙嗲生蚝怒了努嘴,说:“二号桌!”
我才知道,原来早就来了客人。我端起盘子,瞟了一眼二号桌的方向,让我意外的是那客人居然还是个熟人。
“在想什么呢,那么出神!”传菜的男孩子嘀嘀咕咕的嘟囔了一句。
我没搭理他,我想什么,关你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