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楼的模样瞧着是在难过,乔安年心软,他跟贺南楼打着商量,“就这一回,明年不许给我买了,行么?”
贺南楼不说话。
他算是发现了,只要还是小楼不想回应的,就不会回答他。
乔安年果断换了一个话题:“我现在就穿上,你等我一下?”
这一回,贺南楼点了点头。
乔安年:“……”
他就知道。
乔安年没特意回房间,他直接在贺南楼的房间里就把衣服给穿上。
毛衣、外套、裤子,都很合身。
为了省钱,以前乔安年穿的绝大多数衣服,要么偏大,要么偏小,反而真正穿合尺寸的衣服的机会并不那么多。
对于每一个孩子而言,过年穿新衣服大概都是最高兴,最盼望的时刻。
乔安年从来没有穿过这么好的料子的衣服,他穿上以后,一度觉得自己的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摆才好。
红色是非常不好驾驭的颜色,如果肤色本来就偏黑,很容易会被称得更黑。
乔安年驾驭住了。
经过一个冬天,乔安年比夏天时候要白了许多。
他本来就是容易白回来的体质,加上这一个秋冬除了体育课,其他时候都没怎么晒过,就渐渐地回到了原来的肤色。
红色的外套,称得他唇红齿白,五官清秀,润之以少年独有的青涩,像是春日里的木棉花,灼灼生艳。
乔安年见贺南楼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他有些不自在地拉了拉自己的衣摆,“是不是……不好看?我穿起来肯没有你好看,要不……”
贺南楼是见过十六的乔安年的。
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十六的乔安年有多好看。
“很好看。”贺南楼搂过乔安年的肩膀,“我们出去吧。“
乔安年没忘记贺南楼之前说要出去放鞭炮的事情,“是要出去放鞭炮吗?”
“嗯。”
男孩子就没有不喜欢玩鞭炮的。
哪怕是有些胆小的,不敢点火,只敢远远地看,只要是有人放鞭炮,一个看得起劲。
乔安年也是,喜欢看人家玩。倒不是他胆小,纯粹是买不起。一个摔炮五毛钱。五毛钱,他可以买一个肉包,遇上手头紧的时候,一个肉包等抵一顿早餐,当然舍不得拿去买摔炮。
加上最近几年的除夕,他要一个人忙里忙外,也没时间在除夕夜跑出去玩。
每次忙完都已经是夜里,累得下床都费劲,想一闭眼就睡过去,还是得努力爬起来,看书、背书、做卷子。
有时候看书或者是做题做累了,也会抬头看一眼外面被烟火照亮的天空,放空一下。
有时候也畅想过,有一天自己也可以在大年夜的时候,跟嘉嘉们一起玩。
不过在他的这些畅想,一般都是在考上大学以后。
自己亲手点的烟花升上天空,在天空“嘭”地一下绽开的时候,乔安年都觉得自己好像就在在梦里,美好的像是一个虚幻的幻境。
“乔安年,新年快乐。”
身边的人熟悉的声音,把他拉回了现实。
乔安年仰着头看着烟花,听见贺南楼的这一句,他转过头,眉眼弯起,“新年快乐呀,小楼。”
一个红包被递到乔安年的面前。
乔安年一脸错愕:“这是什么?”
贺南楼:“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