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昌公主的变化应该从驸马回京之后说起。”
千机阁的确是他独到的地方,公主府的秘闻都能挖出来,听他的意思,荣昌公主的变化,应该跟宫驸马有很大的关系。
“我亲眼见过他们之间搞得多僵,怎么可能驸马出了一趟门,就彻底转变了呢!”
“夫妻之间的事情,外人永远都看不透,不过,我们收到不少消息,多少也能揣摩一二。”郝掌柜也不敢把话说的太瞒,他只能根据消息做些推测,只不过,昨天的消息,正好印证了他的想法。
“愿闻其详。”
“驸马和公主都是极为骄傲的人,公主骄傲在表面,驸马骄傲却在内心,驸马对婚事不满意,公主那边就更不可能曲意讨好,所以他们的关系才越来越差。不过,驸马毕竟是几十年来最聪明的读书人,审时度势的本事也是有的,这一点公主也承认,而驸马跟晋王和翌城公主之间的关系更亲近,这也间接影响到了荣昌公主。而且,现在太后的态度暧昧不明,荣昌公主肯定也会另想办法。”
“你是说,漫漪园只是荣昌公主示好晋王的一个手段?”
郝掌柜并不敢完全肯定,他只是觉得这个可能性更大一些,“也不排除荣昌公主的确是不打算继续经营漫漪园。”
“如果仅仅如此单纯的原因,赵勇提出的价格,她应该不至于不接受。”
郝掌柜连连点头,“荣昌公主不是一般的市井小民,攥着什么都当成宝,然后再坐地起价,贪婪无度。她是公主,她丢不起那个人,所以,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新安王跟楚王的关系太近。”
郝掌柜对荣昌公主的评价还是有道理的,皇室中人不管做什么,总要图个面子好看,荣昌公主经营漫漪园,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她的脸面,要是真的干出那种漫天要价的事情,这颜面可就丢尽了。
更何况,她又不缺钱。
那几万两银子,一般百姓可能几辈子都不敢想,但是对于皇帝的妹妹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所以,目前合理的解释,就是她准备拿这个园子,试探各方的反应。
而新安王是楚王死党,更是皇后嫡系最坚定的拥护者,她却拒绝了,或许。真像郝掌柜说的那样,她对晋王有些图谋。
“果真如此的话,对我们来说却是好消息。”
“也不全是。”人老成精,郝掌柜早就发现了真正的困难,“姑娘如何向荣昌公主证明,医馆就是晋王附属呢?或许,换个说法更合适。姑娘敢跟荣昌公主证实这一点吗?”
“我会想办法的。”
李骄阳明白这事情不可一蹴而就。虽然她只要亮出身份就是妥妥的晋王党,可是,她能告诉荣昌公主吗?
答应显然不是肯定的。那她就需要另想办法。
“不管怎么说,先把帖子递上去,好歹见了面,才能有机会。”
李骄阳命人用卫氏医馆的名义递了帖子。她知道如果荣昌公主无意的话,见都不会见她。反之,荣昌公主只要肯见她,那事情就成了一半了。
“殿下,荣昌公主府上的长史过来传话。请殿下明日一早觐见。”
觐见这两个字,玢玉说的咬牙切齿的,骄阳却很是高兴。“别在意那些小节。”
“只是看不惯那副小人嘴脸。”
“你也说是小人嘴脸了,看他不都是浪费自己的精神?”
玢玉觉得他们公主快成仙了。以前能气炸肺的事情,现在也只是笑笑就过去。
“算了,殿下想好跟她说什么了嘛?”
“没有。”骄阳十分诚恳,“若是卫先生在这儿,还能教教我,现在,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公主说这话,玢玉觉得这事儿恐怕没谱,“我听说,沈毅把船都找到了。”
骄阳惊道,“他怎么没跟我说?”
“应该是没有完全处理好,所以才没跟殿下回,我也是听侍卫们说起的,应该是有几分把握了。”
这样一来,漫漪园她更是势在必行得了。
时隔将近一年,李骄阳再一次来到了翌城公主府上,府上的下人不像上次那么客气,好在,也没有上次那次尴尬的戏要看。
李骄阳从角门进,入府之后也没车可坐,一路曲榭游廊的绕着,好容易才到了二堂。
荣昌公主打扮的虽然简单,但是气势却十分逼人,换做从前李骄阳可不在乎她这一套,现在,乖乖跪地磕头就是了!
“民女李明阳,参见荣昌公主殿下!”
“李明阳!”荣昌公主也没叫起,反而沉思了片刻,“你跟我一个故人的名字倒有几分相似!”
“殿下说的可是翌城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