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可是白钧言喝醉后睡得特别香,李赫过了很久从浴室出来时,他已经完全陷入了梦乡。
房间里的灯光熄灭,床尾的灯带亮着微弱的光芒,李赫动作很轻,从另一侧上去,单个胳膊支撑着,他侧过身去看白钧言。
李赫伸手,手指蹲在半空中,慢慢点下去,在他脸颊上戳了个窝——他不是要吵醒对方,只是想确认一下,白钧言是不是不省人事了,是的话,李赫就要给他穿睡袍了,免得明天一早醒过来,白钧言吓得从此再也不敢来他这儿了。
他那一指戳下去,白钧言的嘴就微微张开了一点,呼吸声保持不变,仍然均匀平稳,连睫毛的弧度都没有半分变化。
“白钧言,你是笨蛋。”李赫甚至点着他的鼻尖骂了他一句。
白钧言一动不动。
很好,睡着了,李赫掀开被子,将他的上半身扶起来,把睡袍的两边袖子分别给他穿进去,用腰带在他腰间草草系了个死结。
做完这些,李赫轻轻将他放平,盖好被子,他睡在白钧言的身侧,两人中间隔着约八十公分,李赫能清晰感受到热源的存在,在黑暗中听见他绵长的呼吸声,起初,他只是摸索着,把白钧言的手拽过去,拉着他的手手打算睡觉了。
他这几天都没怎么休息,原以为闭上眼就能睡着的,没成想办不到,李赫靠过去一些,侧着身,脑袋睡在两个枕头之间的缝隙里,将距离缩到了二十公分——伸手就可以将他揽入怀的程度。
李赫在黑暗中模糊地感受到他的脸庞轮廓,他稍一低头,把脸倚在了白钧言的肩膀上,手指扣着他的,白钧言手心皮肤的纹路,脉搏的跳动,清晰地刻画在了脑海里。
李赫闭上眼睛,调整呼吸,慢慢睡着。
醒来局面就变了。
两个人都是习惯独居的,背过身各睡各的,只有手还死死地拉着,李赫做梦都还记得这件事,说什么也不肯丢开。
上午十点半,白钧言起床。
看见不熟悉的天花板,脑仁开始疼了。
李赫喝酒不断片,但他是要断的。
身侧没有人,他坐起身,低头看见身上凌乱的深蓝色睡袍,里头什么也没穿。
白钧言的记忆还停留在电影画面里,自己昨晚好像吃了很多开心果。
推开门,李赫不在浴室,也不在衣帽间,白钧言站在洗手台前洗漱,没找到自己的衣服,出去,看见李赫坐在靠窗的单人沙发上,在冬日光线下安静地看书,喝咖啡。
他像一幅画一样。
白钧言注视他一会儿,敲了敲门。
李赫抬起头。
白钧言靠在门边:“我…睡你房里啊,你睡哪里的。”
“你说我睡哪里?”
白钧言:“……沙发?”
李赫不可思议,身体已经自动起来,去给他准备早餐了:“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去睡沙发。”
“因为我霸占了你的床,你不好意思跟我一起睡?”
“没有,我们就是一起睡的,你喝多了,”李赫看着他的模样,觉得他应该是记不起来了,就说,“你拉着我不让我走,说你爱我,非常爱我,所以不能离开我。”
“……我真的干了这种事吗。”白钧言脸如菜色,已经不想去问衣服谁换的了。
“没错,”李赫打开冰箱,拿出鸡蛋和吐司,“吃三明治吗。”
“……吃。”
李赫:“你的衣服我让阿姨收走去洗了,你兜里的东西我都帮你收好了,你先穿我的。”
“好,”白钧言倒不是非常在意这个,他买衣服都买的宽松,穿李赫的也不会大,他指了指里面,“那我去你衣帽间了,我自己挑吗,都能穿吗,有没有特别贵重的,不能动的。”
李赫往模具里敲了个鸡蛋,头也没抬:“加起来都没你贵,去挑合身的穿吧,你穿浅色的好看。”
有时候白钧言真的会被他不经意的一句话给打动。
他钻进李赫的衣帽间,看见他很多工作的正装,还有休闲西装,猎装,,运动风的衣服也居多——李赫热爱各种运动。
白钧言随手拿了一件打底的白衬衫,找了一件白拼黑的毛衣,找裤子的时候发现一个很离谱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