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调很快就入了尾,初一上前叩门。这是陆之衍的住处,还会有谁在呢?
陆之衍开了门,见是初一,立马让开了身子,让她进门。简单的装饰,光线透过窗户折射进来,整个房间里面都充斥着一种令人安心的气味。
房间里面只有陆之衍一人,并无旁人,刚刚那曲子,也就是眼前这个男子所弹奏出来的了。
“手如何了?”陆之衍抓过初一的手问道。
“好了些。”
陆之衍有些无奈地看着初一,这哪会是好了些的样子,昨夜井水浸泡,今日还要做事,陆之衍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拉着初一坐下,开始拆初一手上的纱布,这纱布,比之昨日他为她包扎上的,已经薄了很多。
“纱布已经和肉连在一起了,可能会有些疼。”陆之衍有些心疼地说道。
初一点点头,昨日洗毯子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受痛的准备。
陆之衍先是将初一手上的纱布除去,接而拿出了一个药瓶,伸手从中取出了淡黄色的药膏,轻轻地在初一手上抹着,说来奇怪,这药用在伤口之处之后,一种凉凉的感觉刺激着神经,倒是没有那么痛了。那药味,也很好闻。
初一突然想起来自己小的时候,不小心将手肘蹭破了皮,爹爹就是拿着这药为自己上的,药的价值也是不言而喻的,爹爹说了,上了这药之后,就不会留疤了。
那时候记忆倒是深刻,因为有个少年将跌倒的自己拉了起来,抹掉了自己脸上的泪水。但她,却从未问起过少年是何人。自此之后,再也就没有见过了。
“我一直很好奇,二少爷……”为何对我如此好……但是这话并为问出来,陆之衍抬起了头,两人双目对视之间,初一顿时感觉脸有些泛红,不知怎地就无法再开口询问了。
“好奇什么?”陆之衍笑着问道。要说是好奇的话,大概他对于眼前的这个女子是更好奇了。
初一的身子往后倾了倾,不与陆之衍靠得太近。此时门外又传来敲门声,伴随着的还有一个女声。
“二哥,我来了。”
陆之衍起身去开门,初一呼出了一口气,之前与陆之衍靠得太近,不知不觉之间,倒是害羞了。陆之衍长得跟陆之远是很像,但是仔细看得话,不论是气质,还是相貌,都有所不同,最主要的是,陆之衍的额上有一颗痣。
陆之雅进入房间之后,才发现还有旁人在。看着初一一身着着侍女的服装,陆之雅奇怪地问道:“二哥,你终于身边跟个丫鬟了。”
初一一见陆之雅就立马行李道:“见过六小姐。”
陆之雅初一算是熟识的,她是陆府的四夫人水氏所出,四夫人只为陆佑年诞下了一女,姿色虽然绝伦,但在陆府说不上有势力,但幸得陆佑年宠幸,生活倒是无忧了。平日里也居于东阁最西边的屋子里,不与陆府的其他几位夫人争斗。
每次陆府宴会之时,四夫人在位置上的选择也都比较低调。也幸于这样,倒是少了不少麻烦。而陆之雅,大概是承蒙于自己娘亲脾性,性情也如此,不与人争抢,与人相处的时候也很温顺。
“不是,前几日帮着我晒书,这几日手受了伤,我为她上了点药。”
“我来看看,这两日我跟着娘亲学了不少草药。”陆之雅听到这里便将注意力放在了初一的手上。
陆之衍轻轻地敲了敲陆之雅的脑袋,“六妹,你若是只跟着四夫人学了草药,未学任何药理,如何看?”
陆之雅脸一红,“我倒是忘了这事。若是有药方,我倒是能配得起来。”
“谢六小姐好意!”初一笑着说道,“见二少爷和六小姐有事,那奴婢就先行退下了。”
“那好,这药你就带去吧。”陆之衍说着就把药递给了初一。
初一接下,“这药我虽不太懂,但知道很是珍贵,少爷你这样送给一个丫鬟,倒是破费了。”说着,便又想放下。
陆之衍叹了一口气,“能保得住你的手,怎么会破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