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一进房间,就放慢了脚步,来到霍青玉的床边,悄声打小报告“少夫人,我看见大少爷和那个雪四骑着马离开了官驿。。。”
霍青玉在给孩子喂奶,她已经给另一个孩子喂好奶,怀中的孩子吃奶吃着吃着就睡着了。她听了平安的话,心里想着,这厮这么快就走了,
她想起十分钟前那厮对她说过的话“玉儿,我有紧急差事在身,须得马上离开,由风三雨五护送你回去。你安心,我去去就回,两天后必和你一起进府。”
差事?哪来的差事?什么差事这样紧急?
这厮行事全不按牌理出牌和独断专行的不良习性,一如既往的不近人情,竟把她这个刚生好孩子的产妇一大早的弄到马车上,也不说个理由的将她送出了南阳城,连做个月子也不让她安生。现在倒好,半路中又把她撇下不管了!
霍青玉把怀中的孩子放到靠里的枕边,枕边的一对孩子整个身子被裹在襁褓中,只露出个小小的脑袋,两张小脸一模一样。头挨着头,闭眼熟睡着。
孩子还没取名,那厮说得回府让祖母看过再由祖母赐名。
为了方便称呼起见,她给自己的孩子取了乳名,大的叫阿南,小的叫阿阳。
阿南和阿阳,一个比一个壮实,哭声嘹亮,刺人耳膜,霍青玉最怕他们哭,一哭她的头就痛。
阿南和阿阳,这一对双生子,红彤彤的肤色褪色了少许,看着像一对胖嘟嘟的红脸瓷娃娃。
阿南和阿阳,谁大谁小难以区分,唯一可区分他们的方式,就是他们笑起来,都有一个浅浅地小酒窝。阿南的酒窝在左边脸颊上,阿阳的酒窝在右边的脸颊上。
放好孩子,霍青玉整了整衣襟口,神色平淡的纠正平安,道“早上我说的话,你忘了?不能再叫我少夫人,得称呼我五姨娘。张府人多口杂,规矩也多,进了张府后你不可这样的口无遮拦了。我在张府,时日不多,根基浅薄,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我未必保得住你。切记;祸从口出”
平安点了点头,一脸正色的道“是,五姨娘的话,奴婢记住了。”
两天后,她将再进张府,过上囚禁般的生活,思及此,霍青玉心里就堵得慌。
她身边可用的人手太少,只有平安和昌妈妈两人。未来的路还很长,哪怕不是为了自己,为了孩子,她也得一步步的培养起自己的势力来。。。霍青玉想着,嘴里又道“平安,你年纪小,经事不多,凡事多听些昌妈妈的,对你总是有好处。她到底是在大户人家待过。”
平安再次点头,一脸认真的道“是”
不一会儿,昌妈妈端着一盅燕窝粥,进了屋。
孩子睡着了,屋内的人不论是说话还是做事的,都是轻手轻脚外加轻声细语的。
昌妈妈将手上的燕窝粥递给霍青玉,道“姨娘,吃点燕窝粥吧。”
霍青玉接过粥,拿起瓢羹,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了起来。
昌妈妈抬眼看了看床内睡熟的一对双生儿,轻声道“姨娘,两位小少爷好带的很,除了肚子饿或是尿湿了会哭几声之外,其他不睡觉的时候就瞪大眼睛四处看,老奴逗一逗他们,他们就笑。”
出生三天的孩子,视力有限,其实看不到多远。霍青玉瞄了一眼身旁的孩子,吃下最后一口燕窝粥,放下瓢羹,将空碗递给身旁侍候的平安,一脸无奈的道“好带?那里好带?性子急,饿不得。哭几声?何止是哭几声,一个哭,另一个也哭,哭的我耳朵都要聋掉。”
平安接过空碗,轻手轻脚的退出了屋。
昌妈妈见她精神不错,便说起了刚在驿站大厨房里听到的稀奇事,“姨娘,我们昨儿个一早出了南阳城,南阳城里就连着出了两个怪事。第一个怪事,三更三刻的时辰,康世子府的如夫人在产房生产,刚产下一个男婴,突瞧见窗口倒悬着一个黑影,不慎惊到,吓得晕过去。世子府大乱,康世子亲自带人搜查整个府邸,什么都没搜到。怪就怪在这里当时在场的数个稳婆和丫鬟婆子,没一人看见窗外悬着黑影。大家都说,是那个如夫人眼花了。第二个怪事,更是玄乎,城里打更的更夫都说啊,他们半夜敲更之时,亲眼所见,鬼火荧荧从东而来,飘忽不定,掠空而行,钻进了大柳枝巷,过后不久,就听到婴儿的哭声。。。”
昌妈妈说到这,停了停,嗓门压低了几分,一脸神秘的接下去“。。。住在大柳枝巷的小寡妇霍二娘,据说产下一个女婴,女婴出生后没多久,屋里突然刮起一阵怪风,灭了所有的蜡烛,等蜡烛全部点起,稳婆就发觉女婴手里紧抓着一块玉佩。那块玉佩在天亮之前,就不见了,不知被何人盗去。为此,霍二娘不顾产后虚弱的身子,一大早的去了衙门报案,口口声声的说定是上个月半夜三更翻她院墙入室行窃,撞坏她玻璃窗和房门的小贼偷去了她孩子落胎时手里抓着的一块宝玉。。。”
“。。。宝玉”霍青玉惊呼一声,心中一动,一只手不由摸向自己衣襟里贴身放着的一块鱼形玉佩。产下阿阳之前,她做的梦,并不完全是梦。她是回到了现代,见到了爸妈和弟弟青山。这两天,她每晚上早早的睡,手握着玉佩,就是希望再次回到现代,再见亲人们一面。
她一脸惊讶的问向昌妈妈,“那天晚上,霍二娘也发动生产。。。她的女儿大概是晚阿阳一个多时辰出生的吧。她的女儿落胎时,手里还抓着一块玉啊?这可是闻所未闻的事儿,那块玉什么样色,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