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的身份见不得光,是官府缉拿的凶犯,她也不敢主动去敲二皇子府的大门,只能选择在门前等着。
二皇子府的下人进进出出,自然也难免注意到赵阿满,只以为她是来乞讨的乞丐婆子,骂骂咧咧地赶她走。
赵阿满被人赶了,就先躲开,过一会儿,再回来,如此在二皇子府周围足足等了十来天,任由风吹雨淋、日晒人打,她都坚守着。
这一日午后,她终于见到了皇子府一侧角门驶出了一辆华贵的黑漆描金平顶马车。
这马车气派不凡,一看就不是奴婢坐的,现在二皇子不在,这马车里面坐的到底是谁,可想而知。
原本萎靡憔悴的赵阿满眼睛瞬间就亮了,激动地扑了过去,扯着嗓门喊着:“老爷,夫人,可怜可怜我吧!”
马车旁随行的婆子面色一变,没好气地朝赵阿满推了一把,“哪里来的乞丐婆,滚滚滚,一边去!”
赵阿满踉跄地退了好几步,继续对着马车喊:“您行行好吧。”
她带着几分嘶哑的声音传到了马车里,马车里原本在闭目养神的秦昕一下子睁开了眼,听出了这是娘亲赵阿满的声音。
娘亲失踪了那么久,秦昕也一直担心她的安危,既怕她被官府的人抓住,又怕她一个人会出什么意外。
秦昕连忙挑开了窗帘一角,闻声望去,目光准确地锁定了一丈外的灰衣妇人。
果然是娘!秦昕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窗帘,心头狂跳。
爹因为杀人罪被抓了,到现在还关在京兆府大牢里,她一直都担心娘,终于见到了。
秦昕一眨不眨地盯着赵阿满。
比起三个月前,赵阿满瘦了一大圈,头发又脏又乱,面孔更是脏兮兮,衣衫褴褛,让秦昕不仅想起前世在岭南时的艰难时光。
秦昕心疼极了,脸上却装作若无其事,故意问道:“这是怎么了?”
说话的同时,她不动声色地对着赵阿满使了一个眼色。
赵阿满接收到女儿的眼神,心里欣喜若狂,面上则是可怜兮兮地说道:“这位夫人可怜可怜我,我是徽州来京城逃难的,两天没吃饭了,实在是饿得不行了。
夫人您好心有好报,赏我一口饭吃吧。”
赵阿满说得可怜,那赶人的婆子却是不为所动,京中可怜人说得是,哪里帮得过来。
“真是可怜。”
秦昕幽幽地叹了口气,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正好我院子里还缺一个洒扫的婆子。”
那赶人的婆子微微蹙眉,觉得这等来历不明的人怎么能带进皇子府,可她没来得及说话,秦昕的大丫鬟书香已经附和道:“夫人心善,奴婢这就把人带去安顿。”
书香说着,就动作利索地下了马车,对着赵阿满和善地一笑。
赵阿满的心总算是落地了,与秦昕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作出一副感恩不尽的样子,连声道:“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赵阿满被书香带进了皇子府,秦昕放下了窗帘,车夫又继续上路了。
马车沿着府外的街道一路朝西而行,径直往忠义侯府的方向去了。
秦昕是要去见秦准,她昨天收到顾璟的信,说是要银子。
顾璟的信写得简洁,也没说要银子做什么,从京城到晋州一来一回也要些时日,所以秦昕也没法问顾璟要银子做什么,但是她想着顾璟既然写信来了,想必是有大用,府里没银子,她只能再去找秦准。
秦昕进了忠义侯府足足一个时辰才出来,她出来后不久,秦准也出来了,再一次来秦府拜访了秦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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