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白细细地描述着秦氿后腰的那道伤疤,“有铜板这么大,应该是烫伤,伤口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伤疤……”
卫皇后细细地咀嚼着这两个字,眸光微闪。
铜板这么大的伤疤足以掩盖住胎记了。
她记得秦昕的右后腰也有一块差不多大小的伤疤,正好在胎记的位置。
当初她看到的时候只是心疼,而现在,这两件事似乎连在了一起。
卫皇后还记得当年妹妹在挑好了乳娘后,一次与她闲聊时说起过,乳娘有一个出生才两个月的女儿,妹妹还说,以后可以让乳娘把那孩子也带进府里照看,免得母女分离。
难道说……
卫皇后美目微瞪。
“主子,姑娘的身上都是伤,”幼白斟酌着用词道,“奴婢猜测,她许是长年都被人虐待。”
“什么?
!”
卫皇后拍案而起。
幼白是卫皇后最信赖的宫女,也最知主子的心,更知主子让自己去看那位姑娘的胎记是为了什么,所以,一五一十地把秦氿身上的伤都细细描述了一遍,唏嘘道:“……除去背上的伤痕,姑娘的手足皆有伤。
新伤大概是七八天前的,旧伤至少有好几年了,有被打的,也有被烫的和割伤的。”
卫皇后心里难受,右手下意识地攥住了拳头。
从幼白简单的描述中,卫皇后几乎能够想像到里头这小丫头这些年的日子过得有多苦,可她却能在瑧儿遇险时,毫不犹豫地跳下湖去救人。
有这样的心性,她一定是个好孩子。
“幼白,”卫皇后深吸了两口气,平复了一下心绪,吩咐道,“你先过去吧。”
“主子,姑娘许是不想让人看到她身上的伤,让奴婢不用伺候了。”
幼白道。
“对对。”
卫皇后忙不迭道,“她年纪还小,小姑娘家家的,脸皮薄。
你就在外面守着,等她沐浴完了,再让她过来。”
幼白应声退下了。
大约过了一炷香后,幼白把秦氿领了进来,这个时候,六皇子顾瑧已经喝完了姜汤,沉沉地在榻上睡着了。
秦氿换了一身干爽的青色衣裙,这衣裳对她来说稍微有些宽大,让她的身形看着更显娇小。
卫皇后招手让秦氿在自己的身边坐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
目光如笔,细细地描绘着少女的五官,她越看越觉得这个丫头与妹妹太像了,不止形似,还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