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接到那个私家侦探的传呼后,立即联系到了他,并约好在老地方见面。
这个私家侦探社只有符守信一个人,他平时就爱打探别人的**,而且也是一个万事通,但一直无所事事,就异想天开地想开私人侦探社,当然也没任何资质,就印些小广告去四处张贴,来招揽生意,刘成请他做的这件事是他头桩生意,他也是异常卖力。
他经过几天的不懈监控,终于捕捉到了黄有德的踪迹。
原来黄有德整天憋在别墅里,都快憋疯了,他终于想出来转转了,但清楚自己此时如同过街的老鼠一般,只好为自己稍加化了妆,还好,他虽然携工程款潜逃,但是并没有受到警方的通缉,那些被骗的农民工虽然不依不饶,但有关部门只是敷衍帮追查他,却没有具体行动。
其实黄有德心里很清楚是怎么回事,那些吃了自己好处的官员们岂敢去追究他,那不是引火烧身吗?
可他一出门,立即被暗中守候的符守信发觉了,由于黄有德戴了墨镜,并粘贴了一绺假胡子,他不敢断定就是黄有德,虽然黄有德的身材改变不了,可符守信手里只有黄有德的近照,他并没有见过黄有德的本人,自然没看不到过黄有德的身材。
但他还是跟踪过去了,他已经准备好了专用摄影的照相机,在跟踪过程中时常偷拍他的照片···
黄有德并没有转出这个别墅区,他第一次出来,还不敢走得太远,当他转到别墅区东侧时,突然看到一栋别墅前的小院停靠一辆本市牌照的轿车,他心里不由一动,他知道这是市政府主管城市建设的李副市长的别墅,而这座别墅就是他黄有德赠送的,李副市长今年刚四十出头,他在市政府家属大院有家,也有妻子儿女,但依仗手中的权势,他不仅得到黄有德赠送的豪华别墅,而且还包养了一个来本市发展谋生的外地女大学生,那个女大学生在他的关照下,不仅户口落到了德江市里,而且还做了广播电台的某个栏目的女主播,今天正是假日,正好是李副市长与那位美女主播的私会日子。
黄有德很清楚李副市长的情况,他心里立即感到不平衡了,心里暗自埋怨道:“老子拼死拼活地干工程,却把挣来的钱全都喂了你们这些贪官,老子如今负债累累,不得不东躲西藏,这太不公平了。
他又一想,这样不行,一定要让他们再帮自己办事,所以,他信步走到了李副市长的别墅前,并按响了门铃···
李副市长正跟那位美女主播在席梦思床上‘游龙戏凤’呢,一听到有人来了,他们不得不停了下来。
“谁呀?真是讨厌!”
美女主播一边穿衣服,一边发着牢骚。
李副市长也正抓紧穿着衣服,他敦促道:“你快出去看看,到底是谁?尽快打发他打发走!”
美女主播穿着一个很裸露的睡裙就出来了,她第一眼并没有认出黄有德,便在站在小院里问道:“你找谁呀?”
黄有德自然认识她,他于是开口回答道:“我找李副市长!”
美女主播听了,她感觉很惊讶,原来对方很熟悉自己的情况。
“你是哪位呀?李副市长怎么会在我家呢?”
黄有德听了,不由大声笑道:“你不认识我了吗?我可认识你是刘艳,你说李副市长不在这里,那他的车怎么会停在里面?请你转告他,我黄有德来拜访他了!”
黄有德并没察觉附近有人跟踪他,他才放开声量喊道,目的是让躲在别墅里的李副市长听到,但他做梦没想到,李副市长不仅听到了这句话,而躲在暗处的符守信也听到了这句话。
符守信听了,不禁又惊又喜,他终于可以确定自己跟踪的人就是黄有德了,而且他跟堂堂的李副市长还有关联,他感觉自己有大发现了,立即激动地调了调照相机的快门,身体也尽量在靠前一点,争取拍一个更合适的画面。
李副市长正从二楼窗口向下张望,他一听来人自报是黄有德,心里大吃一惊,他仔细查开来人,不仅确定了他正是黄有德,但也看到了躲在暗处的符守信,他不由一皱眉头。
美女主播自然听说过黄有德,也知道自己目前所居住的豪宅跟黄有德有密切关系,但她有点不知所措了,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李副市长见到这种情况,知道不好把黄有德轻易就能打发走了,但知道不能就这样僵持下去,就立即走下楼去,别出了别墅门,对美女主播吩咐道:“小艳,你就让他进来吧!”
早已经等候抢镜头的符守信不失时机地拍下了一张他们三人都在内的照片。
美女主播只好放黄有德进来了。
黄有德进了屋里后,依然毕恭毕敬地向李副市长低头哈腰道:“谢谢李副市长的接见!”
李副市长在客厅坐定后,便紧皱眉头道:“老黄,您找我有事吗?”
黄有德愁眉苦脸道:“我现在的情况,您不是不知道吧?您得想办法帮我啊?”
李副市长翘起了二郎腿,他鼻子一哼道:“您还让我怎么帮您?是您没把工程经营好,欠了一屁股债,现在找您要账的人太多了,我们已经不让警方介入追查您了,难道还没对您网开一面吗?”
黄有德一听这话,不禁埋怨道:“我目前遭遇这个处境能怪我经营不力吗?您知道您和其他市里领导住的豪宅是云鹏公司送的吗?其实都是我黄有德利用工程款垫的,您们觉得自己花钱购买了,可每一套房都让我亏上百万,我干工程能挣多少钱才能填上这个坑啊!”
李副市长不禁冷笑道:“我也没亏待您呀,不是把一些好工程让您们干吗?”
黄有德听罢,更感觉委屈了,他继续抱怨道:“我抬高利贷和拖欠工程队的工程款为您们建造了这些豪宅,是指望您们能把油水最大的工程都交给我做,可是,这两年都让胜通公司抢走了生意,我靠什么维持呀?只好揽了’金利苑工程‘,可那个开发商根本是一个恶霸,他不仅不给钱,而且还找各种理由七扣八扣的,我再找您们给做主时,您们却说他跟省里领导关系好,您们不便出面。可我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再不躲起来,会被那些债主生剥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