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毅根本不具备处置突发**件的能力,他从来没经历过这么大规模的**,情绪暴躁是在所难免的,陈星睿及时的提醒也没有让康毅冷静下来,反而将他压抑在心头的火气瞬间撩拨得更大了,掰开陈星睿的手,康毅喝道:“我不出去,难道要在车里躲一辈子吗?呆在这里有什么用?能解决得了问题?我康毅不是缩头乌龟,职工们有什么不满,让他们冲着我来!”说完,他推开车门走下车。
职工们见康毅从车上下来了,阴森的目光在每一个人脸庞上狠狠扫过,有心虚者,不敢碰触他的目光,早已把头低了下去。职工们毕竟人多势众,又受到了某些别有用心者的挑唆,胆子大的就慢慢向康毅聚拢过来,有人带头,后面的人自然不畏惧了,跟风一般涌向康毅,逼人的气势就像平静的海面上突然刮起了旋风。
康毅冷笑一声,他现在毫不怀疑,这次**是有人故意唆使的,甚至这些人此刻就躲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幸灾乐祸、喜出望外。他完全有能力通过上级领导组织方方面面的力量寻找蛛丝马迹,揪出这些挑事者,对他们予以严惩,让他们的阴谋功亏一篑。
但是,康毅没经历过这么大规模的**,并不代表他没有脑子,他更知道的是当前最重要的是稳定局面,不能因小失大,他宁愿暂时放这些人一马,将来时机成熟后一起算账。就像彭学礼说的那样,当前最重要的,是稳定人心,维护大局。
什么是大局,康毅心里的大局无疑是让清煤平稳改制。
“你就是新来的镇长?”人群最前面一个毛头青年气势凛然的走上前来,冷冷的问康毅道。
“对,我就是新任镇长康毅,你有什么要说的?”康毅面不改色的反问道。
“啊啐!”青年毫不畏惧康毅严肃的面孔,往地下吐了口痰后说道:“听说你要把清煤公司卖掉?”
“你听谁说我要卖公司?”康毅再次反问。
“这他妈还用别人说吗?矿上今天都传遍了。我问你,谁给你的权力让你卖公司?你知不知道清煤不是你大镇长一个人的企业,这家公司是国有的,不是你想卖就能卖的,你到底是何居心?把职工们的利益置于何地?”青年连珠炮般发问,边说边向康毅靠近。
“王启溪,你给我站那儿!”刘兴国分开人群狼狈的钻了进来,他蓬头垢面的,形象也不顾了,见年轻人步步紧逼向康毅,害怕出事,大步挤到康毅身边,指着青年就骂:“你还有脸质问康镇长,老子问你,**的是听谁说的康镇长要卖企业?不分青红皂白就挑头闹事,老子看你是嫌日子过得太舒服了!给我退回去!”
刘兴国的话刚说完,就引得众人一阵喧闹。
“老刘,你他娘的还是不是清源镇人?不帮自己人也就算了,怎么胳膊肘子往外拐?”
“刘兴国,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合着没牵扯到你的利益,公司都要被卖了,今后你管大家饭吃吗?”
“跟他废什么话,变卖企业的决定是新镇长做出来的,听说镇上王书记都阻止不了,大家找新镇长说事儿,实在不行,揍他丫的!”
好嘛,这声吆喝算是往火苗上浇了汽油,现场还算平静的气氛被瞬间点燃了,职工们一拥而上,里三层外三层将康毅围了个严严实实。
“老刘,你这不是给我添乱么?”康毅苦笑着对刘兴国说道。
刘兴国是个急脾气,劝了这么长时间,丝毫不起作用,他也着急了,再加上康毅被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情绪激动的职工们暗中下了黑手,这个责任谁也负担不起。
看着康毅无奈的表情,刘兴国脑门上见了汗,“康镇长,这……”
拍拍刘兴国的肩膀,康毅安慰他道:“我知道你也是好心。”顾不上多说,看着越来越近的职工,康毅大声道:“大家冷静一点,听我说两句!”
“没什么好说的,想卖清煤,门儿也没有,姓康的,大家要求你立刻滚出清源镇!”
“对,马上从清源镇滚出去!我们清源不要你这种不顾大家死活的狗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