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身的那一刹,欧廷见乔绵绵蹲在地上打开行李箱,从里边将一个麋鹿的玩偶拿出来,“还给你。”
欧廷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没有去接,“绵绵……”
“我知道你就是随便买来哄我上套的,你也不在意,拿下去丢了吧。”乔绵绵将玩偶往他怀里一塞,平时软软的声音只剩下了冷。
欧廷高大的身形被她这么一塞竟往后退了两步,漆黑的眼睛呆滞地看着她,“我没有随便买。”
他挑了很久,也是看她真的喜欢才会买下来。
他不爱她,可他从来都重视她,如果夏清没有回来,他真的想和她过一辈子,他觉得这样很好,很安心。
他没想过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夏清回来的时候,惊喜过后就是无边的慌乱,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他太怕她会因此受伤,结果就是拖着。
一直拖到酒店那个早上,被她撞见一切,他连把整个事情整理得圆满一些的时间都没有。
“……”
乔绵绵沉默地看着他,没有说话,把脚下的行李箱踢开一点,伸手关门。
“过两天就是婆婆的祭日,我们一起去看看她好不好?”欧廷压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竟显得有几分苍白无力,仿佛在哀求似的。
他何必姿态这么低呢,他现在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事业、爱情要什么有什么。
“我会去看的,但不会和你。”乔绵绵伸手就要关上门。
连搬出婆婆都没有用了么。
门即将关上的一刹,欧廷的手按住门,死死地抵着,乔绵绵有些生气地抬眸,却撞见他眼中的水光。
“……”
她呆住。
门被按出一条缝隙,他就这么垂着头站在外面,低眸深深地看着她,极力控制着自己,眼睛却还是酸得厉害。
怕。
今晚的乔绵绵让他说不出来的怕,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惶恐。
乔绵绵被他眼中的水气慑住,他这样算什么。
四目相对。
就这么对峙着。
乔绵绵还是没有开门。
许久,欧廷泄气地蜷起自己的手,从门上滑落下来,低头声音低哑地道,“绵绵,婆婆走了,你再不理我我就没有家人了。”
再也不会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