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字三、四队乃是满天星陈作栋最为精锐的百人队,个个有着一身不错的功夫,听得陈作栋的命令,顿时手执兵器,拔腿就向前急奔。因为体力问题,刚开始的几十步还能健步如飞,可等他们来到宋来福原先待的地方已经有人气喘起来。
“停!”陈作栋当然知道手下是不可能追得上敌人,刚才的命令也不过是不让众人多想而已,见得敌人远去,于是也下令停止追赶。
轰隆一声,刚刚听得命令停下来的赤字四队猛然发现脚下的泥土一阵松软,紧跟着就是身体不由自主的向下陷落,还没等他们发出惊叫声,又发现下半身一阵剧痛,已经被坑底下削得又长又尖的竹刃刺中。
幸运的士兵只是双脚如同串鸭一般被刺个对穿,倒霉的横着跌下去,浑身上下不知被刺穿多少个窟窿,鲜血如泉涌,瞬间又被冻成血冰。
一时间,哀嚎声大作,在空旷的山谷当中,如同鬼哭神嚎。
陈作栋再也保持不了平静的心态,陷阱又见陷阱,刚才那些深坑又夺去了近五十多名亲兵,这些亲兵可是久经沙场九死一生剩下来的精英,如果他们战死沙场也就无话可说,现在却是窝裹的死在陷阱当中:“红字一至十队都给我冲上去,老子就不信他们这么快就布置好陷阱!”
嗬嗬嗬,就有上千人蜂拥而上,越过还在坑底哀嚎的战友,沿着山坡飞奔向前。这些兵丁也是憋了一肚子火,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见过官兵的火铳阵箭阵长矛阵骑兵阵,就是没有见过如此新鲜而致命的陷阱,短短半个时辰就有上千名兄弟死伤于陷阱当中,可自己手中的弓箭却没射出一支,更别说敌人的影子。现在敌人就在前面,只要冲上去,就能将他们狠狠劈成两块,不对十八块这才解恨。
忽,又是一阵寒风吹过,奋勇上前的红字队士兵却是不觉寒冷,心中只剩一个信念,就是追上敌人将对方劈成十八块。
长长的山坡,在他们全力奔跑之下,不过二十多个呼息就过了大半,只要再来几个起跳就能跃过山坡。
此时,奔在最前头的兵丁却是猛然停了下来,然后像是失了魂般的掉头就向下跑,那速度比上坡时不知快了多少倍。跟在他后面的兵丁一脸的不解,相熟的兵丁追问道:“**大哥,临阵逃脱可是犯了军法,是要砍……。。”可是,头字还没有说出来,自己也跟着掉头就跑。
这时候,大部人都知道为何要后退,因为坡的最顶端不知何时露出七八个巨大的圆石,这些圆石直径足有成人高,正随着坡度并排滚下来,隆隆的声响,如同万马奔腾,别说是人,就算是大水牛也会被碾成肉酱,不跑的才是傻蛋。
可是,人再能跑也跑不过从山顶滚下来的巨石。
隆隆隆,随着一阵阵的轰隆声中,一块块巨石从山顶翻滚而下,巨石破开厚厚的积雪,一路向下碾去,跑在最后面的一位兵丁被巨石一碰,惨叫一声,身体顿时向前飞去,人在半空鲜血狂喷落下之时已经了无生机,落下的尸体砸倒几位兵丁,最后又被巨石从身上碾过,巨石过后,只余一滩血肉模糊;有的巨石落下之时被一个小石头磕了一下,顿时改变一路向下碾的轨迹,跳在了半空,然后狠狠的向下砸去,这次跑得最快的兵丁被巨石砸个正着,卟,如同西瓜被砸,那人顿时四分五裂,血肉四溅,就算找回零件也拼不回原型。
有些聪明的士兵知道自己跑不过巨石,于是招呼身边的战友将手中的长枪成四十五度的斜插在雪地上,右脚踩在枪地,左脚后撑,双手紧握枪身。这是步兵对付验兵的长枪阵,一旦有十多名长枪步兵布成这样的长枪阵,就算是高速奔行的骑兵也撞不开。在他们看来,这样的长枪阵,应该能阻挡巨石的碾压。
须不知,验兵不敢撞进长枪阵,那是因为马和人都是血肉之躯,绝不能与尖枪硬碰。可是如此巨石借势滚下,其力可达数千斤。长枪与巨石刚一接触,立即崩断,断折的长枪被反弹回去,正中后面持枪之人,顿时倒地身亡。巨石摧枯拉朽般,将所有长枪一一碾断,继续一往无前的将挡在前面的人一一压成肉酱。
就这样,八块巨石如同死神的夺命符,士兵碰上就死,挨着就亡,近千兵士兵死伤大半,只剩余两三百名幸运的士兵躲开被压成肉泥的惨剧。可是他们也是不幸的,因为山坡之上又传来一阵阵咻咻的破空之声,一阵箭雨从天而降将这些早就心惊胆战的士兵刺穿,陪他们的兄弟去了。
坡底之下的陈作栋与惠登相见得巨石出现,早就让人远远的躲在树木深处,只听得砰砰砰数声巨响,随即便听得树木卡嚓卡嚓倒塌的声响,雪屑四溅,整个树木笼罩在一片白雾当中。
陈作栋与惠登相心中一气苦:坡上的那一千人只怕不余半个。这个山寨的主事人究竟是谁?下手又狠又毒!
正在他们心中盘算是否打退鼓的时候,远远的传来一把声音:“无知流寇,胆敢窥视我寨,此次定要你们有死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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