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手里的这袋小饼干恐怕就是人生中最后一份了。
“他不是组织成员。”黑泽秀明小声道。
没错,组织成员苏格兰跟诸伏景光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
“不是?”安室透反问。
“嗯。”黑泽秀明极其心虚,根本不敢与安室透对视。
诸伏景光刚被治好,情况还没有稳定,他们也没有对过口供,现在要是被找到,那岂不是明摆着告诉安室透他和组织内部的关键成员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安室透察觉到黑泽秀明心虚躲闪的视线,他拉开客厅的窗帘,看向阳台,“既然不是,那你把他叫出来。”
所有的地方都找过了,只剩下大门紧闭的主卧。
答案显而易见。
安室透一步步逼向那扇木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自己叫他出来,我写报告的时候就不提这件事。”
黑泽秀明自暴自弃地坐在客厅角落里那三个摞起来的行李箱上,大声道“我本来就不心虚,我也没犯法,他不是罪犯,他也不在主卧,他不在家。”
诸伏景光自己藏好一点吧,只能拦到这里了。
找到了也没什么,不就是没有小饼干吗?谁稀罕小饼干,大不了让诸伏景光做。
可是,被安室透找到之后的诸伏景光还有机会给他做小饼干吗?
饭呢?怎么办?
不行!还是拦一下,万一安室透放弃了呢?万一他就找不到呢?
黑泽秀明冲上去,挡在安室透和主卧之间,“啊……那个……真的没有人,也没有什么组织成员。”
这句话说得一次比一次更苍白无力。
安室透视若无睹,他今天必须知道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景光!他从黑泽秀明张开的手臂下找到主卧的门把,轻轻一扭,推开主卧的房门。
比起整洁的客卧,主卧显得有些凌乱,被子乱糟糟地堆在床脚,地上摊满了写满不知名文字和抽象地图的的纸张,看上去像是什么行动计划。
黑泽秀明跟着安室透的视线环视一圈,悄悄松了口气,看来诸伏景光藏的不错,至少一眼看过去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真的不在?”安室透狐疑道。
“不在。”黑泽秀明板着脸回答。
安室透遗憾地叹了口气,他知道有,可惜找不到。
半个月前晚上六点,他在303门口看到了一个背影。
那个人将袖子挽起,小臂处有一点变黑的捆绑痕迹,他穿着蓝色的冲锋衣,提着一个便利店的塑料袋,鞋子就是现在摆在门口的那双运动鞋。
眼熟地就像他已经死去的挚友,一定是他已经死去的挚友,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熟悉得就像一个人,怎么可能认错?
如果、如果他没有死呢?
如果哪天他看到的都是假的,诸伏景光身上只有口袋里的手机是真的呢?
黑泽秀明看着安室透关上主卧的门,缓缓走向玄关。
要走了?
刚想要松口气,就见安室透猛地回头,冲进主卧,开始搜主卧里半敞开的衣柜。
黑泽秀明的心瞬间提起。
房间里的窗户没有打开,这意味着诸伏景光并没有通过窗户离开,仍在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