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气喘吁吁的一路跑来,士郎终于来到了教会的门前。
因为昨晚的战斗,虽然没有人看到,不知道怎么了,毕竟靠近桥的公园全毁了,而且被人担心在其附近的大桥根基是否收到了波及,士郎走到附近发现有路障还有交警什么的,显然是禁止通行了。[bsp;绕远路的话,就只能通过隔壁的城市,那就不知道要绕多远的路,于是乎,沿着桥附近的海湾走到没人的地方,让caste
将自己带着,从空中飞了过去。即便如此,士郎也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长长的喘气,调整呼吸,士郎仰头看着教会锋顶的十字架。黑色的十字架与天空交织在一起,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楚它是否存在——已经是七点了,这个时候,应该是天空明亮,太阳升起之时,但是今天的天格外阴暗,灰蒙蒙的,但不像是下雨前的昏暗,反而有股灰色蒙天的感觉。
这种天空下的教会,没有庄严沉静的感觉,本应神圣的场所此刻好像主人死去很久的房屋那般冰冷,给人不吉的感觉。
调整好了呼吸,士郎注视着大门,虽然看不见身后的se
vant,但是caste
此刻传来的气息士郎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似乎她也有所感觉,绷紧了神经。
那家伙,就在这里面吗?士郎伸出手去,推动厚厚的大门,眼睛死死地盯着它。
门打开的部分里,没有传出一点光芒,教会的大堂比外面还要黑暗,士郎走了进去,左右扫视着。
沉静的教堂内,此刻只有士郎自己走动的脚步声,明显,这里是没有人的。
“喂,我已经来了,你也可以出来了吧”士郎大声喊道,声音在大堂内来回飘荡。
caste
在他身后皱起了眉头,她没想到士郎来这里是被人约来的,但是从他的口气来听,绝不是要好的人,会是谁呢?但是他的喊声没有得到回应,最终只有余音慢慢的消散开去。
果然,没有人答应。对于这种情况,士郎也不是没料想过。不过,虽然没有人答应,但是放着圣经的台子后面,闭合的门忽然膜都被溶解,最终被捕鲸人救出后,成了宇宙人的模样,可以想象,那是多么的柔滑的景象。此刻,这个地方,出现的则是从一千年前古墓内挖掘出的未腐烂木乃伊。
这些木乃伊,还并非成年人,无一例外都是孩子。他们躺着,靠着的地方,无一例外,都有着一种东西,棺材。与地下教堂材质一样的石质棺材,是他们的归宿,但是他们却没有躺在里面,而是都呆在了外面,只是,身体的某个地方,与棺材是连接着的。
已经不用再想了,就算是死掉的大脑也能明摆着是怎么回事,那根本不是什么棺材,那只不过是某种吸收营养的苗床,而吸收的营养,就是这些人的生命,灵魂……刚刚士郎听到的声音,便是这些孩子发出来的。
不是欢笑也非哭喊,这些孩子的精神与意志早已被摧垮,刚刚士郎听到的,不过是他们仅存的本能下能够发出的跟悲鸣差不多含义的东西,对于这个,他们本身死否理解自己痛苦呢,士郎不知道。
某具尸体面对着门口,他微微抬起了眼皮,看到了士郎,然后眼珠从眼睛里掉落下来,空洞的眼眶凝视着士郎,不知道张开了多久,下巴舌头一同腐烂的嘴巴问道:你是谁?
啊啊,不用在欺骗自己了。
已经了解了,实际上从看到第一眼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些人没有死,因为死掉的话,就没有办法提供养分了。
他们还活着,一直活着存留在这个地下圣堂。
活着变成了这幅模样,活着腐烂到如此程度,活着从体内流出尸解水,活着发出如此腐臭的味道,活着感觉到自己一点一点的被溶解,被身后的这个吸收过去一切的养分……
每天睁眼,闭眼,都是如此的样子,一点一点的感受着这种感觉,同时就此过了不知道多少年,就这么活着,理所当然。
士郎一步一步的后退,看着掠过身边的尸体,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实际上是走进了这圣堂内,也没有听到脚下发出的水声。
他觉得自己快疯了,或者说,自己已经疯了。
他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但是,他看着那个掉了眼睛的孩子的脸,他心中燃起了某种可怕的东西。他大步踩踏着那水面,没注意自己因为快要昏阙的晕眩,而导致走路都是斜线。
这一个,这一个,这一个,这一个……他打量着每个尸体的脸,看着他们的面容,对于已经腐烂失去了人型的脸,他却感到无比的熟悉,对,很熟悉,因为经历过那样大的事件,一定会在心里留下足够的映像。而这些曾经是孩子的脸,也在他心中那块足够的映像当中。
啊啊,对了,他们是谁,他们的身份已经很清楚了,为什么自己能够认出他们,那是理所当然的。
十年前,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在火灾现场得救了,自己那块区域只有自己,但是其余区域里的人呢,当时曾经在病房内一刻不停哭闹的那些孩子呢?自己被收养走了,而其他人,如果不出意外,就应该是被送到了孤儿院,然后在那里呆着,或是被人收养走。但是,时到今日,他们却在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