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疮药果然是上品,不过三日,颜清辞手上的伤便全好了,一点疤痕也没有留下,沈寒虽伤的很重,此时也已痊愈。
上京城冬日的清晨十分清冷,刚至辰时,天色还未全亮,醉禾推开门,一股冷风卷了进来,她紧了紧外衫,便提起几个汤婆子走了出来,走了几步便远远瞧见院中站着一个人,天色灰蒙蒙的,也看不清是谁。
“谁会一大早在小姐的院中……”醉禾心里担心,脚步也快了几分。
近了些就瞧见那人一身淡青色的锦袍,外面罩着一件银白色狐皮大氅,醉禾走至那人跟前,看清了那人的脸。
那人生得很白净,眉若远山,口若朱丹,眼波流转间似是满含情意,又以一玉簪束冠,很有“陌上人如玉”的韵味。
醉禾只看了一眼便认出了来人,赶紧半跪下行了个大礼:“见过王爷。”
来人正是淮宁王楚昱。
楚昱将她扶起:“不必多礼,我是来找阿辞的。”
醉禾起身,尴尬的看了看颜清辞的房间,这个时间小姐应该正睡得香甜……
醉禾尴尬的挠挠头:“我家小姐……还没……起身,王爷稍等,我马上去叫小姐起床……”说着就赶忙要往颜清辞的房间走去。
楚昱一把拉住她,笑了笑:“不必不必,我在这等她就是了。”
于是就在院中的石桌旁坐下,倒了杯茶喝了一口。
醉禾一时间站在那里有点不知所措,楚昱便挥了挥手:“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醉禾便抱着那些汤婆子行了个礼,退下了。
太阳从天边一点一点爬了上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楚昱喝了几杯茶,等到晨曦微光变成头顶烈日的时候,颜清辞的房间里才传来几声声音唤着醉禾。
醉禾灌完汤婆子就一直在不远处候着,等着伺候颜清辞洗漱,心中还很焦急,一边祈祷王爷千万别生气,一边想着这下自家小姐可是要让人看笑话了。
听到颜清辞的声音,醉禾几乎飞一样跑进了屋内。
颜清辞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醉禾这般着急,便打趣道:“被狼撵啦?”
醉禾边给颜清辞梳头边道:“差不多……淮宁王来了。”
颜清辞有些惊讶,接着哎呀了一声,脸色有点红:“你怎么不叫醒我,竟让我睡到了这个时辰……”
醉禾也有些无奈,只能道:“我是要叫的,可王爷不让,就在外面的石凳上坐着等,一直从辰时等到现在……”
梳妆完毕,颜清辞赶忙披上外衫走了出去,一开门便看到楚昱也走了过来。
颜清辞低了低身子,刚要行礼,就被楚昱一把拉住:“你我之间何需这般客气。”
楚昱见她只穿着单衣,担心她着凉,便将那狐皮大氅解了下来披在颜清辞身上。
楚昱是皇上的嫡亲弟弟,所以当年皇位之争时只有他一个王爷活了下来,他十岁那年,皇上为了加强南方的权势,同时也是为了监视定南侯,便给了楚昱一些兵力,将他也分封到了南州城,与定南侯共同治理南部,但他一直视定南侯为偶像,又与颜清辞很能玩到一处,所以与他们相处极好,有时候定南侯四处征战,便将颜清辞寄养在淮宁王府,所以楚昱与颜清辞自小便感情很好。
楚昱一见颜清辞便一直嘴角挂着笑,面如含桃花,眉宇间尽是温柔小意。
颜清辞见到楚昱又惊又喜:“你怎么来上京啦?”封地王爷无事不得入京,见到楚昱颜清辞倒有些奇怪。
楚昱解释道:“本来是收到旨意说四月初进京来观摩选秀,不过我求了皇上说思念母后,便先入京了。”
楚昱一直瞧着颜清辞,眼神中满是宠溺,好像怎么瞧也瞧不够,倒不像思念母亲,而是思念她。
楚昱从腰带上挂着的一个锦囊中拿出了一颗珠子,轻轻放到颜清辞手心里:“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