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初升,光芒普照。
盐坊的伙计都过来之后,藤轻染也被聂痕无情的催起来,进盐坊开始干活。
没想到聂痕这货看着傻,但是其实不傻,藤轻染进了盐坊之后发现,她私奔的这几天,盐坊的一切有条不紊,被聂痕管理得有模有样的。
牛二跟几个伙计看到藤轻染都有点不好意思,想到之前私奔的事,他们都不知道该跟藤轻染怎么打招呼。
藤轻染看着他们却有点来气,不就是私奔么,至于他们那种眼神看她吗,好像她真偷了人家汉子一样,话说她是没偷过,要是有经验,绝对偷几个回来给他们看看,让他们开开眼界!
没好气的瞄了牛二跟几个伙计一眼,藤轻染拉着脸去检查最近出的盐,既然安心赚钱,她就要把经历全用在上面,早点把那个要账鬼的钱还了,再努力攒上一大笔银子,等她有了银子,非要用银子把他砸死不可!
“哎呦!”这么想着,藤轻染端着晒盐的竹筐出门的时候,猛一下撞到了门框上。
在对面小屋门口做药的聂痕看到,回头,正好看到女主龇牙咧嘴揉着脑门的样儿,看到这一幕,聂痕的嘴角竟然勾起一丝笑。
藤轻染正好看到聂痕的笑,一愣之后,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端着竹筐去了院子。
笑什么笑,看我不用银子砸死你……
瞪过之后,藤轻染在心里诅咒聂痕,顺手把竹筐放在院子里的木板上,放完之后转身要回盐坊,谁料刚一转身,被脚下散落的盐粒一滑,摔了一个四仰八叉……
噗通啪啦——
木板上晒着的竹筐都被藤轻染打翻,听到动静,牛二跟几个伙计赶紧出来,到了藤轻染身边收拾起散落在地的竹筐跟盐。
“哎呦……”藤轻染坐在地上,揉着一阵抽搐的腰,皱着眉头不停的叫唤。
聂痕看了,放下手中的药朝她走过来,伸出手要扶她起来,被藤轻染一把甩开。
聂痕一愣,没有勉强,藤轻染挣扎着自己起来,谁知道敢站起来腰上就一阵抽痛,身体又倒下去,被聂痕接了个正着。
聂痕把藤轻染抱在怀里,看着她的眼神竟然没了之前的反感跟排斥,还有一点点心疼,但可能是刚才下意识的动作,看藤轻染摔倒本能的去接她,这会发现自己竟然把她抱在怀里,顿时脸就红了,赶紧别过头。
藤轻染看着他那副样子就来气,想到他说女人如何如何,一伸手把聂痕推开,自己忍着痛站起来,一瘸一拐走进屋去。
假惺惺,装什么装,看你以后能不能讨到老婆,不喜欢女人,让你生不出儿子没人给你养老送终……
进屋的时候,藤轻染一边皱着眉忍着痛,一边在心里咒骂聂痕,她实在是没办法过去那个劲,就是聂痕这货为了钱活生生拆散了她跟田大壮……
聂痕在外面听着砰——的一声关门声,看着紧闭的房门,脸上的表情闪过一丝复杂,愣了好久之后,沉默的转身去了自己的药房,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而且想起藤轻染刚才的表现,他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己好像做了一件“坏事”,可是一想到藤轻染要嫁给田大壮,他就气不打一出来,好像有无数条小虫子爬在他的心上,一口一口咬着……
三天后,新的盐又出来了,藤轻染早上早早起来,跟着盐坊的伙计们一块仔细把刚出来的盐打包,然后绑到运盐的毛驴身上,自从那天在院子里摔倒后,聂痕破天荒没有再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只不过还是会提放她独自外出。
当然了,藤轻染也几乎没有外出,因为过去这么多天了,田大壮早就跟着女土匪洞房成了夫妻,这么多天都没回来,说不定儿子都有了,她想想就郁闷的不行。
所以,失恋的打击加上生气,让她自从回来后都很安分,每天天不亮就起来跟盐坊的伙计们一块忙活到深夜收工,除了吃饭睡觉几乎都不休息,也几天都不跟聂痕说一句话。
但就算这样,藤轻染算了一下,要还上聂痕的银子,她至少要跟伙计们劳作一年,往返镇子上二十次,去了工钱跟成本费,才够填补聂痕那本厚厚账本上的欠债。
妈的!这一整年都要没日没夜日的干活,简直是人间地狱啊。
藤轻染一边看着伙计往出搬运盐,一边在心里发着牢骚,因为近日来没睡好加上整天劳作,她的小脸看着都瘦了。
等一切收拾妥当了,快要出发的时候,聂痕从屋里出来,手中拿着一袋子准备好的干粮,他走到藤轻染面前,看着她明显是因为被欺负显得沉闷悲苦的又瘦了些的小脸,他的脸上就有了一种内疚似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