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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奇怪的感觉（第1页）

自始至终，杜飞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又是怎么变成野兽的。他始终被包裹在一片金光里，根本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的遭遇，只能通过云老道说的话大概猜测一些。

“可他们说的到底是真是假？练好了功法，真的能回去么？我二十多年练习还是磕磕绊绊的，现在就能练好么？按照他们的说法，练到最后，我岂不是算妖族了？”这些问题杜飞的脑子里始终挥之不去。

被最信任的人欺骗之后，杜飞的三观崩塌了，所有的事情都变得非常可疑，但现在哪里又会有答案给杜飞呢？

“罢了，罢了，我也没得选择，难道这辈子还真的就做个野兽么？”杜飞心里苦笑连连。

就算还身处原本的世界，可无论如何，自己是不愿意当个禽兽的。如今这个局面，别说还有条现成的路走。就是没有，杜飞自己恐怕也要想尽一切办法折腾一下，找一找变回人与回家的路。

“仔细想想，貌似云老道的说法还是可以相信一点。而且自己现在都特么是禽兽了，难道还能更糟么？”杜飞心里自嘲的笑了笑。

可想到这里，忽然间，一个现实的严重问题，让杜飞又是冷汗不断，“身体变了，脑袋也就变了，我还有人的智慧吗？特么的，我现在到底是不是和人一样聪明？这个身体的生物原本智慧有多高？我到底还算不算人？”

几个问题让杜飞挠心挠肺的难受，他又抓狂了，像是疯了一样回忆着各种脑筋急转弯的问题与智力题。可这类早就知道答案的题目，就算再难也证明不了什么。不多久，杜飞就放弃这个无用的办法。

“冷静，冷静，我能意识到这个问题，就应该能证明我是人吧？只有人才会有我这个意识吧？”杜飞有点心虚，他不太确定这个概念到底属于哲学还是自然科学。

好吧，杜飞是属于被大学上的那类本科生。不过，他还是有一点急智，想到了解决的办法，“这类野兽原本做不到的事情，我能做到，应该就可以证明我和它们不一样吧？但是，我知道1+1=2，野兽不知道，这到底应该算是关于数学的记忆，还是算人类的逻辑智慧呢？算了，算了，这样想会疯掉的，还是直接了当的用对比法吧。”

杜飞真是病急乱投医，倒是很快找出了一个对比。

这群野兽必须通过互相留下气味来分辨谁是自己人，谁又是外来者。因为它们不懂得，或者说，它们的智慧还做不到通过彼此之间外貌的细微差异来分清谁是谁。

“可我没道理分不清啊！”杜飞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开始仔细观察着分散在周围的族人。

但野兽们的面骨脸型没有明显差异，又没有五官中的眉毛，也没有诸如斑点之类的醒目特征，杜飞一时半会也无法通过样貌来分清族人，可他发现野兽们的两颗獠牙却是各有不同。

暴露在外的獠牙上布满大大小小的残缺，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从身体原本的记忆中杜飞了解到，在这种野兽的生活里，不管是捕猎还是挖掘，獠牙的作用都至关重要，却又得不到（也不懂）有效的保养，结果獠牙变得伤痕累累。

“找出獠牙的差异，应该就有办法分清野兽的个体！”既然能做到这群野兽做不到的事情，杜飞的心情变得稍稍安定了一些。

突然，一阵尖利急促的声音传入杜飞的耳中，他的身体完全是下意识，近乎本能的迅速站立起来，而兽群里其它野兽也是如此，大家都在仔细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声音本身很奇怪，不同杜飞过去身为人类时听到的所有类型，明显属于超高或者超低频的声波，所以在耳蜗中引起了不一般的回音。这样的声音实在太刺激，导致杜飞的双耳不自觉的摆动着。

“是兽群的首领在召集大家！”杜飞做出了确定的判断，其它族人也是如此。于是顺着声音传来的大概方向，整个兽群行动了起来。

杜飞也跟着兽群奔跑着，在没有确定下一步到底该如何行动之前，在这片陌生而且充满危险的世界里，跟着兽群无疑是最安全的，毕竟现在自己与它们是同类。

根据杜飞从身体原本主人哪里得到的记忆，兽群的首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单独去巡视地盘边界，在一些固定的地方留下自己的气味，目的是标明族群的领地。而每次巡视时间的间隔长短，通常要看天气变化导致野外留下的气味能维持多久而定。

首领巡视边界时，兽群一般会尾随在后面不远处，而不是紧紧跟随着。这既是因为划地盘是首领的荣耀与权利，也是因为只有留下兽群里最强者的气味才能有效的警告那些潜在的敌人。如果边界上的气味太多，很容易就会被混淆不清，最终给兽群带来不必要的战斗与伤亡。

不久之前，具体时间杜飞自己也不确定，因为兽群的活动时间大多在夜晚，而且也没有计算时间的观念。杜飞这个身体还属于原主人的时候，也和其它兽群成员一样，慢慢跟随首领，在距离边界不远处活动。

而杜飞突然出现，霸占了这个身体导致的长时间昏迷，让兽群成员都以为自己的一位成员死了。虽然它们弄不懂，为什么之前还好好的，可眨眼间居然就死了，但也没谁去追究缘由。

幸运的是兽群的地盘在这个位置上需要绕过湖畔，结果兽群跟着首领走了个半圈，又回到了杜飞所在的地方，遇上了死而复活的杜飞，它们根据残留的气味，以为迎接的是过去的一员，至于真相永远都不可能揭露了。

耳中又是一阵尖利急促的召唤声，听得杜飞心浮气躁，心里居然有了点担忧。

“遇上敌人了吗？”杜飞胡乱猜测着。

由于生理结构，像是杜飞附身的这种野兽不能发出太复杂的声音波动。但这并不妨碍它们传递复杂的信息，比如此时，通过不断重复的发出召集兽群的声音，首领传递出的信息是：“需要支援！”

这样的信息传递方式对于兽群是足够用了，没有那位成员会去想，是什么导致首领需要援助，也只有杜飞这个群里的另类，才会思考那么多。

“兽群最强的成员才能成为首领，现在最强的家伙遇上了麻烦。”这样的思考方式所得到的结论，让杜飞故意放慢了脚步，远远的落在了后面。

让一个人类和野兽谈什么集体归属感，呵呵，今天天气不错。

兽群的首领应该庆幸的是，自己的成员里只有一个杜飞，其余的成员都勇敢的飞奔而来。至少在亲眼见到敌人之前，它们是不懂得恐惧的。

但真正的情况是，杜飞想太多了。

兽群的首领并不是笨蛋，虽然比不上人类的智慧，但什么敌人可以对抗，什么家伙无法抵御，它还是能分清的。既然首领敢召集成员，而不是选择自己逃跑，那么至少说明一点，它遇上的麻烦是兽群可以面对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