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和萧雯走后,季菀便将这事儿告诉了陆非离,陆非离听完后就笑了。
“看来小九和那长宁伯府的姑娘,是天定的缘分。”
季菀不解,“为什么?”
陆非离道:“小九不会跟一个小毛孩儿争。”
季菀瞪着他,“你说谁小毛孩儿?那是我弟弟。”
好吧,妻子对这个非亲生的弟弟想来很是照顾。
陆非离不语。
“不过你这话说得嘛,其实也有些道理。”季菀若有所思,“齐纠那家伙,最是花心风流,品行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对此,陆非离很是赞同。
“可京城也没人知道他以前的风流史。他长得那么一张招蜂引蝶的脸,又会讨女孩子欢心,没准儿还真能夺得美人心。”
“我不是说了嘛,小九不会跟你弟弟争。”陆非离好心提醒,“而且那崔家姑娘,年龄太小,他看不上。”
“那长宁伯的女儿,不也只有十五岁?”
“没办法,他已没有选择的余地。”陆非离很不客气的损自己的好友,“谁让他早些年只顾放浪形骸,寻欢作乐。”
季菀扑哧一声笑了。
“他要是听见你这话,非得被气个半死。”
陆非离笑笑,不语。
……
季珩倒是想长姐了,欢欢喜喜的跟着萧瑞来了安国公府,萧瑞约莫猜到了祖母和继母的心思。果然季菀一开口,他便皱眉。
“长姐,你怎么也这么说?我才十五岁,你嫁给姐夫的时候,他可都二十一了。怎么算,这也太早了些。”
季菀好笑道:“又不是非压着你现在就拜堂成亲,只是让你去看看,也好宽祖母的心。你若真是不喜欢,祖母也不会非逼着你把人娶进门不是?再则,人家姑娘还未必能看上你呢。你就当走个过场,等过了这一茬,在你十八岁之前,祖母大概都不会再提了,省得你又嫌长辈唠叨,岂不是一劳永逸?看上了正好皆大欢喜,这有什么不好的?”
萧瑞不得不承认,这个姐姐口才相当好,他竟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
沉思了会儿,他终于松口。
“好吧,我去。”
季菀眉开眼笑,“这就对了嘛。重阳节,出去踏青的青年才俊,大家闺秀数不胜数,那么热闹的场面。我若不是有孕在身不方便,都想出去走走。正好府里的几个姑娘天天被关在家里出不得门,趁这个机会,你和安哥儿也带她们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萧瑞点头。
转眼就到了九月九。
重阳节,满街都是人。城门口马车更是马车拥挤,普通百姓得给官家子弟们让路,排队都得排好久。
所以有权有势就是好,到哪儿都有特殊待遇。
安国公府的姑娘们,也趁今天这个日子坐着轿子跟随兄长们出城了。
蓝天白云,天高地阔。卷了车帘,入目处都是行人。远处山坡上,大片金黄菊花开得灿烂。有文人书生们坐在亭子里赏菊作诗,煮茶作画。
这城外虽没有什么独特的景色,还不如富贵人家府邸的后花园景色精致。但空气清新怡人,而且地方宽阔,山花烂漫,瞧着倒是别有一番风韵。
崔家姑娘名为崔心嫱。
她知道,这次出门,也就是相看来的。
她是家中幺女,素来最是得宠,对于自己的婚姻大事,也坚决要自己做主。所以今天这个变相的‘相亲会’,她不反对。
她也知道,母亲属意的是萧家公子。
在京城这个圈子内,哪家有什么新鲜事儿,没两天都会传得人尽皆知。萧家那个新夫人,在没见过之前,她以为是个以色侍人狐媚妖冶的,心里便有些看不起。她带着偏见去萧家作客,却意外的发现萧夫人不止美貌而且温柔,端庄贤惠,与她猜想的相差甚远。
由此看来,萧家家风还是挺正的。
萧家长子,虽年纪尚小,却很有志气,和那些个游手好闲只会靠家里的世家公子哥儿完全不一样。
心中给萧瑞下了这样的定义,她目光便不自觉的搜寻萧府的马车。
没多久,就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