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巷里有个葛琼,难免遭人惦记,说了许多话,自家老太太叹息,“诸位也莫提了,我那个大孙子一根筋,我不是没有相看,怎么也说不通,你们也先缓一缓罢。”
说话间,从屋外抬来了些许盆景,上好的花色,艳丽无比,管事人说,“从洛阳快马疾运的牡丹,大红朱色一朵,早月份产的,就这一味。听说几位老祖宗在这里赏花,前日里三爷就命人运了来,可仔细地伺候着,小的们也不敢放松。”
说到三爷,老祖宗欣喜,“可是我家老三。”
“正是呢”
一时间,白老太太站起身来,仔细看这花品,笑,“还是你家老三心细,是个好孩子,这几日却不知在忙什么,见他见的也少了。只是你不说我竟真也忘了,仔细算起来,思珉这孩子着实不小了,这个年纪心还没有定,啧啧,”她问座上老祖宗,“你也不操心?改明儿我见着了他,可要好好替你问一问。”
“唉,”这便是心头痛,“问的还少了,他这个脾性……”
老太太一下子心绞,少勤少不得圆话,“老祖宗你又想多了,三叔有心献花来,可不是要讨个没趣走了。”
正说话,屋外又有人进来说,“老祖宗,葛三爷来了。”
“老三?”
传话间,人就走了来,在正门外站了站。
这一身青色衣裳,幼章本是与曹汀芷等人坐在身后喝茶,一杯茶自长辈们说起他来,便一直捧在手里,突然见着他人就来了,杯盖险些盖翻了去。
“太太们安好,这盆牡丹可还钟意?”
这这这……
幼章惊的心跳都静止了。
白老太太便说话了,“我刚刚还在说你,可巧了,你就来了。”
还是自家老太太问的实切,“你是从哪处来,该不是独独过来陪我喝杯茶的罢。”
“太太你看看你,我旁路经过,便进来看一看几位,想着白老太太也惦念我,过来叨扰一杯茶也无事了。”
“无事无事。”
白老太太欢喜,“思珉啊,我问你啊,你这一身装扮,可不是清爽,是准备去哪啊?”
“回太太的话,应了小辈的约,去赴宴的。不过被耽搁了,现下似过了时辰,酒宴我怕是应付不来,也就在前头的巷子里,这便先在这里避一避了。说起酒宴,来时便听说了,”他转身对少勤说话,“你家兄长似已喝高了去。”
“兄长可还好?”
“便不清楚了。”
老太太们说话,又聊到别的去,因着是他在,别人也插不了嘴。
幼章却在想,哥哥又喝酒了,他既身子还没好,岂不有碍。
她心里焦急,想一想,忽听到少勤说话,“幼章,你随三叔走一遭。”
“啊?”
“三叔过去走一走,”他是个过场,她眼神示意,“多少你无事,去看看大哥,别让他一时耍起酒风来。”
等等,怎么一下子就聊到了这。
见她发怔,席上老祖宗说话,“跟着我几个老太太玩也没意思,你去看看你大哥,只是,”她叮嘱葛思珉,“丫头毕竟是丫头,你照看点。”
“是了,太太。”
真的就这样跟着他出来了,直到上了车,还不真实。
“你竟然当着这一大家子的面,把我带了出来?”
“嗯?”他抿嘴笑,“是我要带你出来的?难道不是里面的人央我拖带着你出来的吗,”小丫头,傻的可以,“瞎担心什么,我做事还能没个把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