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你先出去等着,等下再回复你。麦子,带他去你和大哥房里待会,外面冷。”良久,余青才说。
等他们二人出去了,余青才问:“陈叔,您怎么看?”人是陈叔带过来的,陈叔应该有所打算。
“东家,张五这人干活虽粗,但可用。”陈叔果然是帮着他说话。
“卖身契这事怎么解决?”
“实在不行,就换个名字,重新入籍就好。还请东家定夺。”陈叔早把后路想好了。
“嗯,那就再看吧,今晚找您过来,想必陆东家已经跟您说了,想听听您的想法。”余青说得很客气。
“东家,现在不合适迁徙了。”陈叔沉重地说,“年前年后,以后有大量的流民迁徙,各处州府已下令关城门了的。这次战乱,虽不知道会有多少流民,但我们已经迟了一步,很难在其他州府入籍了,往后官府重新派人过来,我们还是需要迁徙回来的。”
余青一愣,她没想到这方面。
“往后安定了,就在烧埋尸体的地方建个寺庙吧!”雷大夫开口,“青丫头,现在走,去鼓方郡也是狼入虎口的。否罗人都知道,我天朝西南边,就鼓方郡是鱼米之乡,富饶得很。恐怕这次,我们这边是被连累的。”
“那雷叔的意思是?”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我在这陆家村待了三十年了,这边关第一次打到这边,因为我们这里背靠大山,不到万不得已,否罗小国是不会过来的,它们看重的,是鼓方郡那样的地方。”雷大夫环视一眼,“陈兄弟,你见多识广,就说说若留下来,会有什么情况吧。免得青丫头都不安心。”
余青有些歉意地笑笑,又看了一眼陆天,只见他平静地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
“东家,我今天把张五带过来,是想让东家派他跟小的一起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再定夺,不到万不得已,小的还是想守着集美镇的。”陈叔的声音比所有人的都低沉,“外面草开始长了,开春了,我们再守守就能看到头了。曾经府衙及驿站里的人极为推崇黄达将军,此次否罗小国能进犯到我们这里,是极不寻常的。我相信将军肯定会胜利。”
“万一胜不了呢?”余青听到这,觉得有些不对劲,“陈叔,我知道你们安土重迁,我知道,万一您儿子寻回来,若您在这还可以寻地到,我也知道,可能黄达将军会赢,能把否罗小国给灭了。可是,我们现在既然是做计划,就得从最坏的打算做起,我听到现在,你们都不想走,是吗?”
众人沉默。
余青环视一圈,又开口了:“你们中,有人会否罗小国的语言吗?”
众人面面相觑,无语以对。
余青只好说:“好,我们假设一下吧。我们现在留在这,你们是不是打定主意说,女人安心在家,男人出去买吃的用的东西回来?去买,去哪里买?外面是什么情况?会不会什么都不通?又能买多少?买了又怎么运回来?会不会被抢?会不会被雨淋?再者,能不能在我们的粮食都吃完的情况下买回来?不买,你们也知道了,连种子都没有。好,先别说话,听我说完,我昨晚和今天想了一整天了的。出去,只要我们选好一个地方,那就没什么问题的。那个地方的话必须是我们能听懂的,不会有太大的方言差距,那对于我们以后的发展都好;最好也是商业繁华的,有机会我们还把狗不理开起来,把名声打出去,那以后寻亲的有个盼头,像夏子,像陈通,我知道,你们都希望他们还能寻回来;最后,我们现在走,选一个差不多的,就算走一个月,那有是三月初到,即使买地播种什么的都迟了些,但不会太迟,一切,都是赶得及的。因为,之前狗不理还留了些钱下来,省省的话,以后日子还是可以过的。”余青哗啦啦地倒完自己的想法。
“麦子腿脚不好,遇事就难说。再者,开春了,多雨,人容易生病,这一动啊,说不定谁就没了。”雷大夫叹了口气,“其实这个才是我最忌讳的,虽我是个赤脚医生,会看个头疼脑热,可我们没药啊!舟车劳顿的,这人最是疲乏了,小宝那么小,有个万一怎么办?”
这回,大家真的是说不出话了。
“走官道吧。”一直沉默的陆天这回开口了,“雪刚刚化,走山路,不好走。像青儿说的,我们得走,看看是去哪边吧。我昨晚也想着,留下来不安全。我娘、麦子就骑马吧,这样不会耽误大家,只是恐怕会被抢。”
话题一下子又转换为迁徙去哪比较好了。
然则最后还是决定去山那边的青山郡,青山郡虽多山,但有着天然的屏障,从没战乱,况且那边也富饶,方言跟集美这一带是差不多的,大家交流没什么困难。最主要的是,现在走山道虽难走,但不会不用担心什么抢劫之类的问题。
当晚大家都收拾了,只等天一亮,余青陆天跟随陈叔回镇上把东西都取出来且带着大家来陆家村,下午就从陆家村出发去青山郡。
按陆天的说法,大家走二十天就能走到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