侥幸逃过一劫的鬼子如同兔子一样眨眼之间就跑到无影无踪。而那些从空中坠落的鬼子则无疑例外结结实实的摔在沙滩上,奄奄一息。
见到这些东洋人败的败,逃的逃,无恨长出了口气,那颗为了女人保全清白的剧烈不安的心终于宁静了下来。可是他再也支撑不住,一头栽倒,不省人事。
菜子和那个东洋女人裹着被扯烂、遮挡不住娇嫩肌肤、被海风吹得像飘舞的旗子似的衣服,摸着眼泪,一步步靠近倒落沙场的无恨的躯壳。
两个女人对视了一眼,虽然保住了清白,可是是眼下这个男人不顾自己的死活,拼尽了性命挽回的,如果说一定要报答什么的话,也许只有用把这清白心甘情愿的送给他,才对得起他。
两个女人蹲下身,把面孔埋在砂里的无恨翻转过身来,抖着手试试他的呼吸。马上,两个女人猛地手停住,几乎同时,两个尖声的哭声响起。
她们感到无恨已经没有了呼吸,虽然他的身体还很温热。东洋女子紧紧咬着嘴唇,无法控制的悲痛从她那明亮的大眼睛里如瀑布般发泄出来。
菜子压下头,长长的垂下的头发遮住了她全部表情,虽然一滴一滴的晶莹的泪珠滚落下来,可是她的内心并不真正的悲伤。虽然这个对她很陌生的男人奋不顾身的相救,有那么一丝丝的心灵的触动。
她一只手温柔的爱抚着无恨英俊却苍白的脸,令一只手却悄悄的在东洋女人汪着眼泪模糊的眼前找寻着什么······
“姐姐。”
东洋女子开口说话了。菜子猛地一惊,急忙缩回了无恨衣服内层摩挲着的小手。
“大哥--他--已经--我们--怎么办?”
菜子扬起头,把长长的头发甩了甩,装出哭哭啼啼的样子说:“无恨大哥为了救咱们,竟然落得这样一个下场,真让人无法接受。这样吧,我背着他,咱们离开这片海滩,找个好风水地方把他葬了吧。”
东洋女子噙着泪点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从哪儿来的?”
东洋女子抬起头,用怀疑的眼光询问着菜子的眼睛,沉默良久她才结结巴巴的说道:“姐姐。我叫若叶光,我是日本国人。我是玉国遣使带来的留学生。因为天邢陛下交给我一项重要的差事,不幸被这帮东洋大盗探知,所以遭到了追杀······”
“原来是这样。”菜子颇有所思的点点头,没有再询问,而是说:“我来背着无恨,你跟着我走吧。”
若叶光顺从的嗯了一声,帮着菜子把沙滩上的无恨背起来。二人一步步的向沙滩的外缘走去。
虽然无恨没有了呼吸,但是他一直身子温热、柔软,似乎体内一切运转正常。菜子背着他,心中盘算着,如何处置这个自己费心巴力,却没有淘到什么秘籍的臭男人。
天涯海角。那匹最熟悉不过的黄马再次出现了海边的大广场上,它悠闲得溜着步子,鼻子不时打着响鼻,两只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时而望望大海边,时而望望大广场神秘的洞口,似乎期盼着什么人出来一样。
终于,一个人的身影出现了,她失望的一再回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美丽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花。
不是别人,正是花国女王夏菜子。这次菜子从宫中秘密潜回天涯海角,给无恨准备了最丰盛的美食,可是她惊讶的发现,在她来到天罡地煞气修炼的洞口外,上次她为无恨送来的食物还原封不动的摆着,好像根本没有动过。已经有两天了,无恨会不会出了意外?
为了安心她独身一人在这里恐惧的度过了一天一夜,洞内静悄悄的,根本听不到有人在内面练功。
菜子觉得这里面有蹊跷,于是她再也沉不住气,就打开了天罡地煞气的修炼石门,她把手支撑个喇叭,高声呼叫着无恨的名字,可是喊了半天也没有人回应。菜子急的玉面上的冷汗直流,她贸然闯进洞里,不顾安危,仔细地找遍了犄角旮旯,头疼是,无恨不仅消失了,而且消失的非常彻底。连一点字迹都没有留下。
菜子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大理石,控制不住难以抵抗的悲恸,嚎啕大哭起来,可是哭了很久很久,仍然没有一点奇迹的发生。
她猜测一定是无恨遭遇了什么意外,狠狠一跺脚,决定调动花国的军队把这些神秘的洞穴一一查个遍。
走出洞门外,她的御马正恢恢叫着,焦急的等着她。菜子一边哭着一边大步走着,不一会来到马鞍前,她刚要纵身上马可是那马却张开嘴咬住她的衣服,拉住她往海边上去。
菜子不解的拍打着马的脑袋,想弄明白它要干什么。那马拉她到了海边一块平坦的大石头上。
这时一个汹涌的浪头猛地冲上岸边,撞击在这块大石头上,发出巨大的潮声。潮声中隐隐约约夹杂着着对话的声音。
菜子才明白,这是花国的奇石——留音石,它可以在涨潮时,把周围的声音记忆,而后在下一次涨潮时如实发出。
菜子把耳朵凑上前,一个字一个字的辨析,终于听出了对话的内容——“谢谢你夸奖,无恨。”
“菜子,你的声音怎么变了?”
“你不知道,自你进洞修炼之后,我就大病一场,谁知,病好不容易好了,声音却变了。”一个抽抽噎噎的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