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无尘率先跑过来,拉了拉水无痕的衣服,没有动静,她低头看了看那个女人,想了想,弯腰抓住了女人的手:“大姐,你起来吧!”
女人站起来,抹着眼泪,不住的道谢。她的女儿似乎才反应过来,哇哇大哭起来,女人又赶忙哄着孩子。
柳无尘小心翼翼的问道:“姐姐,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啊?”
看着马路上的人群车辆,看着那个后面被撞得变形的小轿车还有那个前面也歪斜了的货车,水无痕的眼里涌出了泪水。
慕容傲走过来,看看她,叹了口气:“别想太多。”
水无痕愣了一下,好像这才清醒过来,泪水也越发多了,她一开口,声音哽咽:“我。。。。。。我做了什么啊!是我害得他们撞车的。。。。。。是我。。。。。。”
慕容傲拍了拍她的背,“你错了,你也是为了救那个孩子,如果不是你出手的话,那么现在又多了一个被压在车轮下的小生命。你知道吗?”
“可是。。。。。。”
“没有可是,这个结果和你无关,就算你不去救人,孩子会被撞死,那两辆车还是会撞在一起,因为后面的车跟的太近了,属于追尾,前面的车又停的太急了,大家都没有准备,这件事,没有对错,但是你说对的,你挽救了一个生命。”
水无痕没再说话,看了看车又看了看小女孩,独自走向马路对面。
当晚他们住在当地的一家中档旅馆。之所以没有去高级的酒店,是不想引人注意。开了三间房,每人一间,本来柳无尘要和姐姐一个房间,但是和慕容傲一商量,觉得水无痕适合单独安静一下,就没有打扰她。
晚饭水无痕没有吃,早早的躺下,她脑袋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是怎么了,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间,习武多年的警觉告诉她这房间有人进来了,她眼睛还没有睁开,就一个手刀劈过去。
半空中,一只温暖的手抓住了她的手,然后是一个好听的声音:“是我。”那声音犹如**的雨丝,滋润了她的心田,又好像冬日里的阳光,温暖了她冰冷的身体。她没有看,就I帧到是谁来了。
随后,手被松开,屋里的灯亮了,水无痕坐起身,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八点了,你进来怎么不敲门不开灯?”
慕容傲转过身,又坐在床边:“我敲门了,可是你没听见,还有,我进屋就听到你说梦话,所以就先过来看看。”
“我说梦话?还没有听见敲门声?怎么可能?”她的警觉力可是很强的,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能察觉,难道自己最近没有对手,都变笨了吗?她摇摇头,觉得很晕。
慕容傲也看出他不正常了,“你的脸怎么那么红?”说完很自然的伸手摸了一下,“好烫!你感冒了!”
“感冒?”自从来到这里,她还没有生病过,只是在事莫离病了的时候听说了这个词语,意思和风寒差不多。
慕容傲转身出门,一会就回来了,手上端着一个餐盘,快步来到床边,“你晚上没有吃东西,先吃一点,我带了药过来,一会吃点药。”
水无痕看了看餐盘,是稀粥和青菜,一个煮鸡蛋,还有一碗汤。她摇摇头:“我没胃口。”
慕容傲端起碗,将饭喂到她的嘴边:“吃吧。”
长这么大,除了记忆中娘亲那模糊的样子之外,还没有人对她这么温柔。她看着那张好看的脸上那温柔的表情,乖乖的张开嘴吃了下去,如果,这个人喂的就算是**,自己也会毫不犹豫的吞下去。
一碗饭吃完,慕容傲又给她喂了药,然后帮她把鬓边凌乱的发丝捋了捋。“我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可能是刚来到北方,身体不适应加上情绪的关系才受了凉。但是你别乱想,一切都是自然发生的,不是你造成的,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水无痕还是不争气的哭了。
慕容傲伸手擦了擦她的眼泪:“被哭了,你真的已经很好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泪好像罗在了他心里,心感觉很热,似乎是被眼泪灼伤了,还有一点疼。这个女人,他见过她杀人时最冷酷的样子,也见过她失去亲人时悲伤的样子,包括现在无助的样子,如果不是亲眼见面她的这些面貌,你很难把一个武功高强的杀手和这个泪水涟涟的小女孩联想在一起,尤其是今天,在那个紧要关头,她想都没想就冲出去救人,当时如果慢一点,那车子很可能就碾过她了,虽然她有本事,可是那毕竟也是很危险的,由此可见,她有着一颗最善良最纯洁的心。
水无痕觉得很自责,虽然丧命在自己手上的人不计其数,但是那毕竟是厮杀,是对敌,不同于这次,有人会因为自己而死,她最不想伤害的就是无辜的人,就像当年爹娘一家几十口,都为了那个人的利欲熏心而死去一样,这让她想起了当年的灭门惨案。
慕容傲看着她,忽然心头一软,伸手揽过那柔弱的肩膀,最起码现在这个时候是柔弱的。
一瞬间,水无痕的脑袋嗡嗡作响,什么都不能想了,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的不停,两个人的身体紧紧靠在一起,她甚至通过彼此的接触能感觉到对方的脉搏,修炼内功的人本就对脉搏很敏感。她能感觉到呀的心跳,同样的急促。
一时间房内异常安静,安静的两个人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慕容傲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时冲动就把水无痕搂在了怀里,但是他一点也不后悔,他也不想放开,反而双手更加用力的搂住了她,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只是安静的抱在一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敲门声响起,两个人急忙分开,慕容傲站起身,看着床上坐着的人一脸娇羞,又爱怜地抚了抚她的长发,随即端起餐盘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