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生忙趴到地上磕头,“谢老爷们不杀之恩!”
族长赶紧拉着几位族老去前厅商量晚上的行动,临走时厌恶地瞪一眼王福生,想着事成后若不杀这卖主之徒才是我陈家人脑子都有病了。
陈府荣正堂内,陈娴雅看着慢慢降临的夜幕,心头的不安越来越浓重。便吩咐周显找来几面铜锣,交给由粗使婆子充成的巡夜队伍提着,一有情况便敲锣示警。
陈娴雅将一面稍小的铜锣塞给阿媚,“那些婆子都是摆设,今晚就全靠你了!”
阿媚接过那铜锣习惯性地翻了个白眼,“万一贼人来个一二十人,那些婆子恐怕给人塞牙缝都不够,你确定敲这玩艺儿有用?”
“不是还请了四名保镖么?就算是打不过,吓吓他们也是好的,若能招来巡夜的官兵就再好不过了。”陈娴雅认真地说道。
阿媚想了想,到底还是将那铜锣挂到了腰间,“我觉得你与娅姐儿最好还是换个房间睡,若那些贼人是冲你们来的,也好提前有个防备!”
“说得有理,我让母亲也换一个房间!”
阿媚一头黑线,“夫人就不用换了,她屋里有五六个丫鬟婆子守着呢,还怕什么?若你们两个都换了,还不和没换一样么?”
“好吧,我们就与红颜红如两个换!”
荣正堂落锁后,琼娘便将红颜红玉两个赶去睡陈寿源的屋子,又让紫莺水仙将陈娴雅与娅姐儿两个的被褥搬进了红颜与红如的屋子。
阿媚看她们收拾妥当了,又仔细检查了一遍门窗才离去。
冬日的深夜,清冷的月光再加上朦胧的霜雾让人有一种进入梦境的感觉,当然前提是这人需穿得足够多以抵御那入骨的寒冷。
阿媚坐在一棵高大的香樟树上,将从陈娴雅屋里顺来的一件狐皮大氅紧紧地裹在身上,只露出一双黑眸不时地四处打量着。
东边有零星的狗叫声,倏尔又齐齐消声,阿媚警惕地扯掉狐皮帽子,朝东方看去。
半刻钟后,一阵若有若无的沙沙声传来,夜行经验丰富的人便会立刻知道这是有人往这边来了。
陈媚站起来,将狐皮大衣折好放在树杈上,活动一下有些发麻的手脚,如一头野豹子“呼”地一声窜向声音的来源处。
王福生不愧在陈府当了十多年差,他领着十多名黑衣人从一处低矮的围墙轻松进入陈府,再沿着荷塘抄近路杀向邵氏居住的荣正堂。
阿媚藏身树丛,仔细看那群黑衣人的脚步,个个沉稳有力,全部是练家子,不由心下暗惊。她一个人恐怕是没办法对付这十多个人的,便一个转身朝离荣正堂最近的小院跑去,那里住着周显请来的四名镖师及府里剩下的几名护院。
王福生走在熟悉的小道上,从来没觉得如此舒爽,想着头一晚进荣正堂抢东西,邵氏被药倒,没有欣赏到邵氏那气急败坏的样子,一直让王福生觉得遗憾,今晚他一定要将邵氏玩个够,以发泄十多年来被邵氏如狗一般呼来喝去的屈辱。
一行人很快来到荣正堂紧闭的大门前,却没有人奇怪为何一路行来,竟然连个巡夜的人都没有遇到。
黑衣人中的领头之人,围着墙根转了一圈,聆听到院子里没有动静,便纵身跃上墙头,又停了一会儿才跳进院子撬开院门上的铜锁。
王福生看到徐徐打开的院门,第一个冲进院门,对领头黑衣人说道:“正屋里住的是邵氏!咱们一半人去抓老的,另一半人去找那两个小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