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徐景达正拿着一双快要完成的靴子满脸春色,“小狐狸,这是给我做的?”
“想得美,这是给我四舅舅的,快点放下!”陈娴雅吼道。
徐景达的脸色立刻睛转阴,“你四舅舅有老婆还让你给他做靴子?以后不许给别的男人做,只能给我做!”徐景达狠狠地扔掉那靴子,四处打量陈娴雅的卧房。陈娴雅大急,也顾不得男女大防,冲上去想将徐景达往屋外推。
徐景达觉得有趣,双腿一沉,任由陈娴雅的两只小爪子在他的身上挠,目光突然落到陈娴雅床头的暗格上,然后左手一抄,将正使出吃奶的劲想将徐景达推开的陈娴雅拦腰一抱,几步来到大床前,先将陈娴雅扔到棉被堆里,再打开那暗格一看,却是一大撂银票与银元宝,根本没有契纸的影儿。
徐景达失去寻找的兴趣,瞅见陈娴雅正用嘲弄与鄙视的目光瞪着他,心头更加恼火,欺身来到陈娴雅跟前,恶狠狠地与她对瞪。
刚刚过了十三岁生日的陈娴雅,已经完全长开,秋水为眸,冰雪为肤,小小的嘴唇因为生气而更加红润,同时还有一股处子幽香直扑徐景达鼻翼。
徐景达的眼神开始迷离,喉结也开始滚动,嘴里却恨恨地说道:“你是爷的女人,你休想打主意离开爷!哼,若不是答应了你大舅舅再等你两年,爷现在便让你成为爷的女人!你瞪什么瞪?你去打听打听,宫里的娘娘们有几个不是十三四岁就被皇上宠幸了的?”
陈娴雅由恼怒转为伤心,大眼睛里很快便蒙上一层水雾,看得徐景达的心都揪起来,浑身的燥热仿佛被冰水浇过,很快便消失无踪。
“啧,什么时候又染上爱哭的毛病了?爷与你开玩笑的,只要你乖乖听话,别老想着什么给你一个选择不选择的,爷便等你三年又如何?”
“五年!”陈娴雅带着哭音道。
徐景达脸都绿了,“不行,爷说三年便爷,你再说爷便只许你一年!”
陈娴雅只得见好便收,想着怎么也得想法子在三年内报完仇。对陈娴雅来说,嫁去徐家也是她复仇的好机会,只要徐袁两家一倒台,便是她的誓言完成之时,她也可以有她自己的人生了。实际上连陈娴雅自己都不知道,从前对陈袁徐三家滔天的恨意至少有一半已经磨灭在消逝的时间洪流里,如今恐怕已经只剩下那仇恨的本能了。
经过反复权衡,陈娴雅决定还是将田庄与铺子写到嫁妆单子上重送了一张去徐家。看情形她拥有这些东西在京城早已经不是秘密,在某种角度上来说,变成嫁妆反倒更保险一些,大不了将来她要离开徐家前再把这两处扎人眼的财产找机会卖掉换成银子便是。
琼娘进来说为水仙相中了一名过了童生试的秀才,虽然家世贫寒,但人品与相貌还不错。最重要的是这秀才还是父母双亡靠着兄嫂过活的,水仙一过去便可以凭着自己的嫁妆分家单过。
“既然水仙已经找到婆家,姆娘再为阿媚物色一个如何?她可比水仙的岁数还大呢!”陈娴雅心想着这吃里扒外的死丫头,早点将她嫁出去算了,反正她已有了紫霄两兄妹。
琼娘摇头笑道:“天天都在你眼跟前晃,你难道都没看出点什么?”
陈娴雅疑惑摇头,“难道那丫头看上谁了?”
琼娘左右看看,对陈娴雅道:“你随我来!”
陈娴雅跟着琼娘来到菜园子的尽头,那里有一个荷塘,荷塘边上则是一排高大的柳树,在密密麻麻的柳枝中间,隐约有一对人影背靠背坐在大柳树杈子上。
“他们……,你们怎么知道紫霄是男的?”相对于紫霄与阿媚二人恋情的公开,陈娴雅更震惊紫霄是男儿身的事实居然早就暴露了。
“男扮女装一二天倒罢了,若是连着几个月都没人发现那才是奇怪!陈府上下包括徐姑爷都知道紫霄是男儿身!”琼娘无奈地看着陈娴雅笑。
陈娴雅霍然转身,见到紫雀也在抿唇而笑,突然觉得泄气,看来自己的确对身边人太疏忽了。
紫雀见陈娴雅神情沮丧,忙说道:“实际上奴婢来的第一天与阿媚姐比试时,奴婢哥哥的身份便被揭穿了,所以奴婢一直是与阿媚姐住一个房间的,他们两个也是在娅小姐被抢走那一次之后才那样的,并不是奴婢们故意瞒着大小姐!”
“我明白,等一下你让紫霄换了男装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