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需要有多么磅礴的气概才能有如此的心胸。
狗剩枕在脑后的手掌微微弯曲,尽力压制着心中的激动和震撼,良久,淡淡开口:“我明白了。”然后他整个人坐起,道:“来。”
一声来,再不多说一句话。小白龙飞腾而起,一张口,白色如寒雾的龙息从它的口中喷涌而出,包裹了狗剩。
深夜之中,传来一声低低而沉闷的呐喊。
月上中天,举步真武!
。。。。。。
。。。。。。
玄衣轻骑锐哥十分不喜欢眼前这位少爷的做派,尽管他是三爷亲自安排来的宋家七子,锐哥还是不喜欢。因为锐哥从头到脚,没有从这位少爷身上闻到一丝应有的军旅气息。穿着江南宝蓝绸丝常服,腰间挂着价值连城的玉珏,束发的碧玉簪只轻轻一瞥便能从细致的纹路上分辨出不菲的价格,连他手里把玩的一块小小玉壶,都透露着大富大贵的气概。。。。。。最最让锐哥难以忍受的是,这家伙竟然——带了一个丫鬟!
来玄衣营的人,哪怕是宋家的少爷,有谁带过家眷?当玄衣营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的客栈酒楼吗?这位七少爷是来观光度假的,还是来打尖住店的?锐哥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将音量保持在正好能让眼前这位七少爷听到的区间里,然后扭过头指着大厅里的一处木柜点了点:“这里是玄衣营日常守则,少爷待会可以自己去看一看,那里还有不少兵书韬略,少爷如果有心,也可以翻阅翻阅。”
将玉壶在手里转了个弯,抬眼正打量着玄衣营议事忠武堂四处布置的狗剩似乎根本没有听见锐哥在说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啊?”了一声,有点不好意思的转过头问:“你说什么?”
锐哥眯起了眼,然后呵的笑了一声。
从营门口接到宋七少爷到现在,锐歌已经对他说了不下十句话,毕竟是三爷独子,无论如何礼数总是要周全的。可这位七少爷总共的回话却不足两句,而且都是写“嗯。。。。。。啊。。。。。。哦”之类的单音字,敷衍意味丝毫不加掩饰。锐歌虽然说不上憋屈,但起码的烦闷总是有的。在旧旗镇对上紫衫重甲的时候都没今天这般让他觉得恼火,如今这位七少爷还是这个样子,锐歌如何能忍。但打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又该如何是好?呵呵笑过的统领锐歌站起身来,一招手,将副统领万合叫过来:“少爷刚到玄衣营,想来对各处总是好奇的。万统领,你带少爷各处走走安顿一下,我军务在身,恕不奉陪了。”
这便是要**裸的拂袖走人!
狗剩哦了一声,悠悠站起来:“锐歌统领走好。”
锐歌哼了一声,抬脚便走。一干亲兵随之也出了忠武堂,只留下了几个侍卫与和笑无语的万合副统领。对于这位少爷的举止,万副统领自然也是无可奈何,但既然是统领吩咐,再加上七少爷本来的地位身份,他又如何敢慢待?只能走上前去抱拳一礼:“七少爷请随我来。”
狗剩点点头,扭头道:“丫头,带着东西,咱们随万副统领走走。”
万合瞥了一眼那丫头抱着的一个不大的箱子,眼角颤了一颤。
服饰华丽,言语轻浮,还带着丫鬟,竟然还有一个叮叮咚咚的箱子。。。。。。箱子里装的是什么?想来不用猜也知道是那些年轻公子极喜欢的春闺腌臜玩意儿。万副统领暗叹一口气,本听说这七少爷来自于燕国小镇,谁知道竟是那么快便染上了纨绔的种种习性!人都说由俭入奢易果然诚不我欺。只是宋家爷们,各个独当一面,只怕宋氏年轻俊彦的风头,都要折在这个七少爷手里了。
“少爷请。”万和举手施了一礼,当前一步走出忠武堂。
出了门,呈现在狗剩眼前的,是一片浩大的演武场。有战马在场间奔驰,不少骑手一边呼喝一边互相对射,这显然是在演练骑射。只是人数不多,两边加起来总共也才三四十人,可马后卷起的烟尘却飞扬升腾。演武场西北一角有脱去软甲的黑衫兵士捉对徒手格斗,招式并不花哨,却极为实用,一拳一脚下去便是鼻青脸肿。间或夹杂着漫天的脏话,一群人显然打的极为欢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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