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商量妥后,过了八月十五刘龄之便启程回了老家。
这一路回去路过冀州府,居然还碰上了熟人,卢青带着儿子正在街上摆摊卖货。
离老远刘龄之便跟他打招呼,卢青看着他恍惚了半天才认出是谁。连忙跑过来道:“灵芝!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这是从京都回老家一趟,路过城里转转恰好遇上你,这是你儿子,多大了?”
“十五岁了,栓柱快叫伯伯!”
孩子倒不认生,乐呵呵的打了声招呼:“伯伯!”
“哎!”刘龄之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伸手要掏钱给孩子。
卢青连忙按住他道:“都这么大了,还给什么钱呐。”
“那怎么成?第一次见面应该给的!”刘龄之拿了个十两的银锭子塞在栓柱的手里。
“太多了,给几文钱意思意思得了。”
刘龄之摆摆手:“不多,他伯伯现在好歹也是个官。”
卢青惊讶的上下打量他,见他衣着不凡道:“你不在镖局干了?”
“早就不干了。”刘龄之见这会已经到了午时道:“此事说来话长,咱们兄弟去饭馆边吃边聊。”
卢青连忙收拾摊位,带着孩子跟刘龄之去了附近的酒楼。
前些年钱五跟着他去京都时也找过卢青,那会卢青的娘子刚生完孩子没多久,上有老下有小没办法去。后来也没了联系,一直以为他们还在京都跟着陈四海走镖呢。
“龄之,你这几年过的怎么样?我听钱五说你家大郎考中了进士,如今在京都当官了?”
“嗯当了个官,我也跟着沾了沾光,弄了个武官当当。”刘龄之没好意思跟他说徐渊现在是二品的户部尚书,怕吓着他。大概是年纪大了,人也成熟了许多,没了当年那股爱显摆的劲儿。
“真好啊,钱五怎么样了?”
“他跟着我干呢,帮我打理一家铺子。”
卢青:“好小子,你现在可厉害了!居然都有自己的铺子了。”
刘龄之笑道:“还好,我看你刚刚跟侄子也摆摊卖货呢?”
卢青摆摆手道:“嗐,小打小闹混口饭吃,年纪大了也不敢出去走镖,这上有老下有小的,万一出点事担不起啊。”
“是这么个理。”
卢青又打听了打听陈四海,听到大家一切都好,高兴的喝了两杯。两人吃完饭已经到了未时。刘龄之着急赶路并未久留,两人约好下次有时间再相聚。
*
从冀州离开回去的路程便快了许多,刘龄之此行带了三个小厮,赶了四辆马车回去接人。
八月二十三赶到到刘家屯,刚巧刘大福在路边跟邻居唠嗑,离老远见那一队马车行驶过来。
邻居道:“嚯,这么大的架势别是你二伯一家回来了吧?”
刘大福翘首以盼,没一会便看见刘龄之赶着马车过来了。
“大哥!”刘龄之停下马车打招呼。
刘大福五十多岁了,常年务农看着比京都的老人更苍老一些,头发都花白了。
刘大福拉着刘龄之激动道:“可是回来了!二伯他们回来了吗?”
“没有,这次就我自己一个人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