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景楼,休息室。
晚宴的主办方和赞助商们聚在一起,为这次活动的圆满成功而庆贺,他们聊天饮酒,有说有笑,对外面所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主办方杨总说道:“容先生,你刚才上台说自己是微爱的创始人的时候,金鎏的副总裁那个眼神一下子就变了,那叫一个悔不当初啊。”
“活该!鞅”
赞助商之一的刘总恶声啐道:“就沈律琛那样的伪君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耍阴谋,要我说八个亿都是少的,容先生就该在狠一点让他一个人出上十个亿。”
容誉闻言只是一笑,并没有说话,他晃着高脚杯,看着紫红的液体在杯里游荡,在杯壁上留下一条条痕迹。
倒是主办方杨总戏谑道:“老刘,火气这么大!你莫不是在姓沈的手里吃过亏?”
他的语气有几分玩笑的意味,可见他并不把说的话当做真的疑惑,因为他不觉得沈律琛会玩的过一个久经商场的老油条。
然而刘总却闭嘴了,只是鼻孔朝天不屑地哼了一声。
“哟!真吃过他的亏啊!怎么回事!”杨总饶有兴致地问。
连容誉也掀起眼皮看向他。
大约是觉得跌面,刘总就是不说,于是另一与他交好的赞助商黄总拆了他的台。
“就去年跟那个Most老外的的那笔生意,本来都说好了建筑的原材料全部从老刘公司进,合同都印出来了,正准备去跟人家签字呢,哎,他到了老外家门口,人跟他说他来晚一步,合同跟金鎏签了。”
“你说沈律琛气不气人?”刘总愤怒地打开了话茬,手指在桌上使劲戳着:“那就是我的合同,谈完了临了让他给我截胡了。我咽不下那口气去找他,他跟我说什么他那是符合行规的公平竞争,还告诫我商人讲究的就是一个先下手为强。我呸!他妈这还用他提醒!”
容誉勾唇,抿了一口葡萄酒。
杨总嘿嘿地笑出来,一点不留情面。
“不用他提醒,那你谈妥的事怎么就掰了?”
刘总哼哼道:“那老外不厚道,故意耍我。”
“怎么?”
“大家都知道,生意都是在酒桌上谈成的。我心想这么大一笔,光是酒桌还不够,就找了几个嫩的能掐出水的干净的女大学生作陪,觉着老外见多了他们那边的女人,换个口味也新鲜。男人嘛,好的不就是这一口。再说老外对这种事儿豪放的多,在哪都能来一发,谁曾想他还例外了,看见那群女学生气的差点扭头就走,说什么我这样是侮辱他的人格,当时我就傻了,心想还有这样儿的让我给碰上了。”
刘总一脸“倒了八辈子血霉”的颓丧气。
杨总摸着下巴,“这是不是就是常说的正人君子?容先生觉得呢?”
“听刘总继续说下去,就知道了。”容誉声线淡淡的,对这个话题似乎稍感兴趣。
刘总便接着说道:“老外都那样说了,我当然得把那群女学生撤了,但这他妈是我干的最错的一件事。因为后来被沈律琛抢了合同,我怎么也想不明白谈好的事他说变就变,我就想探探老外的口风,他不说啊,不说我就找人查。结果你猜怎么着?”
杨总听的入神:“怎么着?”
“就在我请他喝完酒吃完饭的第二天,沈律琛也找他了,跟我一样,酒桌谈生意。乍听上去没区别,我还以为是他俩谈的条件比我低,细查了查才发现,条件就是个屁,金鎏开的条件比我高那么多,之所以能那么快就签合同就因为他们桌上有女人。”
“也是女学生?”
“不是。”刘总一摆手,“他沈律琛可比我狠多了,是他妹妹。就今天入场跟他说话,穿红裙子那个。”
黄总补充道:“叫沈卿。”
容誉眸光微闪。
杨总道:“哦,容先生应该认识她。我看见你们在那儿聊……”
“说过几句话,不算熟。”容誉莞尔道。
杨总点头:“她是金鎏总监,不过不管事,就是个架空的。要是谈生意,她去了也就是个身份摆在那儿,其实说不上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