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蛙腿事件后,慕玉白就一直缩在营帐里,再为露面。
段昂也没主动去找过她。
两方这种僵持的状态,就连不明真相的周小胖,都看出了端倪。
说起周亚夫周小胖,在段昂最初来的几天里,还很喜欢往段昂身边钻,可后来不知怎么的,他开始一个劲儿的往慕玉白跟前凑了。
那勤快以及殷勤程度,都快让刘参将怀疑,周亚夫是不是喜欢上了这个女人。
周亚夫今年也有28了,按照大盛的规矩,第二个孩子应该都能去打酱油了。可这小子的婚事被圣上压着,加之他天生懵懂,脑子不怎么好使,自己对男女之事没什么兴趣,于是就真这么耽误下来了。
作为周家军的旧部,刘参将虽然不怎么待见自己这个将军,但对于小辈的婚姻大事他还是习惯性的****下心。
怎么着,在军营里憋了几年,终于把这个小胖子给憋开窍了?
“白妹妹,你看这个可爱吗?”刚走进慕玉白的营帐中,周亚夫就忍不住从怀里掏出一个精巧的小竹笼,笼里关着一只手掌大的蜘蛛,腿毛粗的能当绣花针用。
看着那玩意,慕玉白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它与可爱挂钩,可碍于周亚夫正用一脸期待,以及‘求夸奖’的表情看着自己,慕玉白只得微微一笑,点点头:“周将军真棒,这是从哪里找的?”
周将军应该是智商有问题,慕玉白估算了一下,这孩子心理年龄最多8岁,智商绝对不超过70。经过几日的接触后,慕玉白对于男人一系列反常举动,给出了总结,幸好从小家里教得好,长大后又直接进了军营,继续被人管教,所以一直没学坏,保持了纯良的秉性。
重点是他很喜欢一些可爱点很奇怪的动物。比如说慕玉白在自己房间里发现的花斑蛇,再比如说一直被他抱在怀里的大蜘蛛。
“校场后面。”周亚夫骄傲的咧嘴笑了笑,其实他长得不难看,只是身上肉多,全把五官给挡住了:“刘参加拽我去学骑马的时候,偶然在一棵树上发现的,我看它孤苦无依,就把它带回来了,我刚给它起了个名,叫毛毛,你说好不好听。”
慕玉白的目光又落到那只蜘蛛上,她微微点了点头,道:“很贴切。”
“但是刘参将见到它,一定又会把它丢走,白妹妹,这个可以先放你这里几天嘛?”周亚夫对上慕玉白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哀求。
“好呀,但因为是你的宠物,所以你要每天来喂它。”慕玉白模仿幼儿园老师对小朋友说话时的语气,颇为严肃道。
她才不想说,真相是虽然自己不怕,但也真的不想碰蜘蛛这种恶心巴拉的动物。
“嗯嗯。”周小胖使劲点了点自己的胖脑袋,肥硕的脸上绽开了一个不怎么好看的微笑:“一定会的,我会好好养它的。”
很快,圣母诞辰就到了。按照岭南的习俗,圣母诞辰要过三天,第一天迎圣母,然后大家一起愉快的吃一顿。第二天祝圣母,然后大家一起愉快的吃一顿。第三天,送圣母,然后大家一起愉快的吃一顿。
军营虽然不能像民间那样大肆举办迎圣母的活动,但是吃一顿,还是可以有的。
为了弥补兵士们不能迎接圣母娘娘的遗憾,每天的吃一顿,被段昂大手一挥,改成了吃流水席。伙房也拉开架势,大有要让灶火燃个三天不眠不休的架势。
“刘参将,你说这仗还怎么打?”看着一军营胡吃海喝一整天后,第二天还精神抖擞在酒桌上继续战斗的士兵,刘参加手下的守备一脸痛心疾首。
刘参将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告状的折子他已经写好了,就等圣母诞辰后的大败,然后在圣上面前好好告那个犊子一状。
就在刘参将心中小算盘打得啪啪响的时候,军营外一个山头,争天寨的土匪们则在安静潜伏。
军营内炊火已烧了一天一夜,军营内喧哗的声音响彻整个驻军所在的山谷。
如果说平时的江南道守军大营是一块铁板,无从下手去踢,而今天,这里就是一张脆弱的纸,他们随手一戳,就能戳出个窟窿。
圣母诞辰第二日的狂欢,从白天一直持续到深夜,夜深人静之时,照亮山谷的烛光更加刺眼。
“动手!”憋了一整天,当夕阳最后一丝余光隐默在绵延大山身后时,争天寨债主王天柱大手一挥,率领一众弟兄策马扬鞭,声势浩大的攻下了山。
但是他们最终没有冲下来,走到一半时,他们就遇到了早已设好的陷阱,之后又有一波接一波的箭雨淋下,扑灭了争天寨热腾腾的杀气,也扑灭了响彻闪过的欢声笑语。
怎么回事?首先反应过来的是刘参将,当他望见箭雨中心,那些哀嚎着挣扎求生的土匪时,因长年日晒而黝黑的脸白得吓人。
他转过头,用目光去寻找坐在周亚夫身边,安静喝酒吃肉的两人。
段昂手执一柄白扇,笑得云淡风轻,慕玉白则端着一只烟袋锅子,吧嗒吧嗒津津有味的抽着。
“啧啧~”女人颇为清冷的嗓音在已然安静下来的军营中响起,在鸦雀无声的军营中泛起点点涟漪:“这么不入流的小角色还要我出马,段总兵,我看你还是回去做你的少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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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说蜘蛛恶心巴拉,我是说在我眼里,所有昆虫都恶心巴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