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由于受限制不可以乱走,宁雨昕只能在这里给陆渊做检查。阴狠尖酸的嘴脸,已经换成了虚假的淑女笑容。不一会儿。她摘下一次性的医用手套,难掩惊诧:“陆先生,您双腿的情况在好转。”
“虽然膝腱反射不太明显,但比最初的完全没有反应,要好很多。”
“这在医学上,简直可以称之为奇迹。”
老师曾私下跟她说过,陆渊的腿不出五年,必定会彻底坏死,截肢处理,可如今。。。。。。宁雨昕小心翼翼地问道:“陆先生最近是有接受过什么特殊的治疗吗?”
“我需要记录下来,到时候交给老师查看。”
“或许是康复训练有用了吧。”
陆渊没提鹿茶给自己按摩的事情,避免产生什么麻烦。他轻垂下眼,掩去了眸底闪过的一丝兴味。看来,那个小家伙的身上,真的藏着秘密。宁雨昕却因为陆渊的话喜上眉梢。当初是她制定的康复计划。那她现在岂不是陆渊的救命恩人了?!有这个名头在,以后谁还敢得罪她?!水蓝色的墨镜挡住了她眼里的得意。“先生,陆家那位打来了电话,在书房。”
陆渊笑意微敛,控制着轮椅离开。周伯也跟了上去。原本检查完就该走的宁雨昕,算算时间应该快到了,不想错过这场好戏。她故意摘掉右侧的耳环,藏进手中,慌乱地对远处打扫的佣人说:“糟了!我的耳环不见了!你们快帮我找一下!”
“如果被陆先生看到了,他一定会以为是你们不好好工作,惩罚你们的!”
佣人们连忙过来搜寻。宁雨昕也装模作样地翻找,借机把耳环换到了衣服里面藏着,以防露馅。与此同时。城堡的偏楼。被女佣骗来的鹿茶,欣赏着廊厅里一扇扇巨大的彩绘玻璃窗。以深蓝色和金色的星月图案为底,延伸交汇在上方的天花板,呈现出辉煌绚丽的光芒。恍若璀璨的月夜,流淌着熠熠生辉的银河。小姑娘看得痴迷:“真漂亮吖。”
【就因为这个,你甘愿跳进宁雨昕给你挖的坑里?】系统不是很理解。哪怕你中个美人计也行啊!“可是我不来,那个女佣就快哭了啊。”
“更何况只有这里,才能改变小反派死亡的结局。”
鹿茶笑嘻嘻转过身,看向偏楼仅有的一间房间。紧闭的紫红色木门上,雕刻着和玻璃窗同样的图案。那是陆渊母亲生前的画室。比起严厉不近人情的陆老爷子,陆母温柔和善。不仅是有名的建筑设计师,也是一位出色的画家。这座庄园,就是出自她之手。可陆老爷子思想古板,认为女人结了婚,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几番强势的逼迫,让陆母不得不放弃了自己的梦想。因此,她日日郁结。在高龄生下陆渊后,又压力倍增,终究患上了精神疾病。身体每况愈下,只能靠药物来维持生命。陆渊不忍看母亲越来越沉闷,便带她去了郊外写生。谁知陆母突然陷入了幻觉,失控发疯。惊慌失措的陆渊,紧紧地抱住陆母,想带她去最近的医院。但晚了一步。陆母死在了他的怀里。在十八岁生日的那天。从那之后,陆渊就陷入了自责愧疚中。他一直觉得是自己的错。如果他没有提议去郊外,陆母也不会死。是他害死了母亲。殊不知。陆母早就想解脱,提前服用了大量的药。她不允许自己彻底成为一个疯子。却忘了,这样做会给陆渊留下深深的阴影。导致他后来,夜夜被可怕的梦境折磨。最终,也在幻觉中结束了生命。鹿茶眉眼微弯。现在小反派已经有了希望。就差,解开这个心结了吖。-另一边。没想到宁雨昕还在这里。下来的陆渊,眼中升起了不悦,刚想让周伯将人扔出去,一个女佣焦急地跑了进来:“先生,林小姐她,她去了偏楼!”
陆渊的脸色陡然一沉,如凛冽的寒风,冰冷刺骨。顾不上具体的原因,立刻赶往。宁雨昕假装担忧地跟随,嘴角却扯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林鹿茶,你死定了!可当众人来到偏楼。厚重的大门紧闭着,锁链依旧缠在外面的把手上。陆渊一怔。周伯查看了一下之前留下的标记:“先生,没有被人打开过的痕迹。”
这时,清甜的声音自后方响起:“你们怎么都站在外面?”
从旁边小路过来的鹿茶,好奇地歪着头看着她们。周伯并未说出缘由,而是问了一句:“林小姐,您之前在哪里?”
“修剪花草吖。”
鹿茶眨巴着水汪汪的眼,好像很疑惑他的话:“这不是我每天上午都会做的事情嘛?”
宁雨昕瞬间懵了,怒瞪向了旁边怯懦的女佣。后者也是一脸茫然。她明明看到林鹿茶解开铁链进去了啊!将两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已经冷静下来的陆渊,也不是傻子,大概猜到了原委,轻笑了一声:“周伯,都送到后山处理了吧。”
女佣顿时怕了,扑通跪在了地上:“先生!都是宁小姐让我这么做的啊!”
没注意陆渊那个“都”字,宁雨昕早料到会有这一幕,表现出震惊:“你为什么要污蔑我?”
“只因为我今天早上说了你几句,你就怀恨在心,报复我吗?”
“不是的!”
女佣着急地解释,把两人之前的对话都说了出来。宁雨昕仿佛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无奈笑道:“你编得太离谱了。”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医生,哪来的权利插手庄园的事情。”
“可宁医生,并没有自知之明。”
陆渊嘲讽地抬起手。周伯了然开口:“去年6月12号,宁医生利用陆家的名号,逼同院的师妹让出交流会的名额。”
“7月3号,手术失误,造成病人大出血死亡,事后将责任推给了另一名医生,并拿陆家威胁对方承担后果。”
他每说一句,宁雨昕的脸便白了一分。都是她这两年在外狐假虎威做的事情。他们怎么会知道的?!宁雨昕终于慌了:“陆先生!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可过来的佣人死死地按住了她的肩膀。墨镜掉落,露出她被打的乌青的右眼,以及略狰狞的脸。从未受过这种对待的宁雨昕,一时口不择言:“难道你不想让你的腿好了吗?!”
“只有我才可以帮你站起来!”
这是她最后的底牌!陆渊要是想继续治疗,那就必须放了她!当做什么都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