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陶面色如霜,冷冷道:&ldo;宇文松,我等了十年,终于等到这一天,血债血偿。我不姓陶,我姓刘!&rdo;宇文松凝视着老陶的眼睛,有一丝不屑的笑意:&ldo;哼,就凭你?你的身份,本王早就知道了,收容你在府里,就是为了监视你的一举一动。&rdo;老陶丝毫不为所动:&ldo;今天我和你之间只有一个人能走出这间墓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当年中山王府被灭门,我忍ru逃生,改名换姓,就是为了这一天。&rdo;宇文松面容澄定,听他说完,才又道:&ldo;江湖上似你这般武功的异人并不多,你隐藏的虽好,却仍不免有破绽。你说你善于用剑,可是你右手的虎口却没有茧,相反你的左手虎口却有极厚的茧,而你并不是左撇子,这说明你常年拉弓,善使的是弓箭而不是剑。你之所以要隐瞒,是因为怕被人知道,你就是中山王府的家臣之一,当年江湖上出名的神箭手刘珏。&rdo;&ldo;你说的没错,我正是刘珏。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坦然受死吧,我要替中山王府无辜枉死的一百八十三条人命复仇。&rdo;刘珏在剑尖上用力,却忽然有种钝感,似乎那剑锋刺不出去。&ldo;亏你跟随我多年,难道不知我一直穿着金丝软甲,这件宝贝还是从中山王府找来的。人人都知道,靖王刘胜将金缕玉衣带进坟墓,金丝软甲却留给了后人。&rdo;宇文松清癯的脸上带着不屑的笑,可是一点笑意也没有,表情有些狰狞。刘珏并不理会他的话,两人恶斗起来,势均力敌、不分上下。墓室外,侍卫将一箱一箱的珍宝从墓中运出,却迟迟不见宇文松和老陶出来。王常侍问太后:&ldo;太后,要不要再派人进去找寻王爷?&rdo;宇文太后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子望着中山靖王的墓室大门,久久没有言语。&ldo;传旨,封上墓门,回朝!&rdo;宇文太后漠然的吩咐了一句。王常侍当场惊呆了,他不敢相信太后会下这样的命令,她的父亲还在墓室里,生死未卜,她竟然下令封门。可是,在场的每一人,又有谁敢违抗太后的命令。众人很快起程,宇文太后端正的坐在车里,神情肃然,而跟随在马车左右的侍卫、随从、常侍,却无一不感到心惊胆战。古墓虽然阴森,却不令人生畏,真正令人心生畏惧的永远是人心。父亲,您一生爱剑成痴,这座古墓就是您最好的安息之所。您就安心呆在这里吧。为了权力,女儿已经埋葬了整个青春,您这一去,已经没有人再能左右我。想到此处,太后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凄凉的冷笑,美丽的脸因恨意而诡异无比。葬礼到了七月里,溪月的身体才渐渐好转,心情却仍是郁郁。石家派人送信来,告知溪月,她母亲石夫人患病,为防不测,希望溪月能回家探望病母。溪月惦念母亲的病情,打点好行装之后,也没有请示长公主,只派瑞雪送了封信给宇文啸风,就匆匆带着妩儿离开齐王府,往钱塘石家去了。齐王府正堂,宇文啸风拿着溪月派人送来的信看,心中纳闷。照理说,溪月要回娘家探望病重的母亲,于情于理齐王府都不会有人阻拦,只需通报长公主一声,或者让代为理事的青鸾转告长公主。可溪月并没有那么做,她绕过了她们,直接向宇文啸风辞行。这当然也说得通,毕竟这个家目前做主的是宇文啸风,可府内事务一向由长公主和青鸾掌管,不知会她们,她们会不会不高兴?溪月灵秀心细,她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而她之所以这么做,只能说明她根本已经不在乎别人的想法。&ldo;她是什么意思,也不跟府里说一声就回娘家去。&rdo;青鸾已经听说了溪月离开齐王府回家的事,一进门就不满的嚷嚷。宇文啸风挥手示意她不要罗唣,青鸾瞪了她一眼。&ldo;你嚷嚷什么,她派人送了信给我。&rdo;宇文啸风扬了扬手里的信纸。青鸾接过去一看,纸上的笔迹龙飞凤舞,落款果然是弟妇石氏,冷哼一声:&ldo;你是她什么人,她为什么单单写信给你?一家人都不知道她要走,却告诉你一个人。&rdo;宇文啸风不屑的嗤笑一声:&ldo;父王不在,母亲卧c黄休养,这家里就是你我夫妇管事,她要回娘家,派人通知我们一声难道错了?你不要总是无事生非。&rdo;青鸾斜了她一眼,把溪月的信摔到他手里。宇文啸风又仔细看了一遍溪月的信,寻思着:若是溪月的母亲当真病重不治,齐王府作为姻亲,势必要派人前去探望,二弟长风远在战场,看来去石家的任务要落在他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