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长风听她抱怨,不禁笑道:&ldo;你也别强词夺理了,好歹你就是贪睡不肯早起,早上我不是叫过你起c黄,你不肯。&rdo;溪月可爱的向他耸了耸鼻子。&ldo;快把这衣服脱了吧,不然真要捂出汗来。&rdo;宇文长风看到溪月钻进被子里,笑着说了一句。&ldo;不脱,万一明天早上母亲又来检查一番,更要看不惯我。&rdo;溪月闭上眼睛,撅着小嘴。&ldo;那我帮你脱吧。&rdo;宇文长风笑着掀开被子坐进去。&ldo;去你的!&rdo;她挡开他的手。&ldo;好,随便你,待会儿别说热。&rdo;宇文长风躺下去。已经过了谷雨,连风都是暖暖的,溪月睡了一会儿,就感到说不出的燥热,悄悄坐起来脱了中衣,只剩轻薄的亵衣。宇文长风在黑暗中看着她的身影,心里一笑。&ldo;你笑什么?&rdo;溪月滑进被子里。&ldo;我笑了吗?这么黑你怎么看见我笑?&rdo;宇文长风好笑的说。&ldo;我听见了。&rdo;溪月不依不饶道。&ldo;你连我心里的声音都能听见啊?那不是成了蛔虫……&rdo;宇文长风笑起来。&ldo;好恶心,别说了。&rdo;溪月紧紧的闭着眼睛。宇文长风把她揽到怀里,笑问:&ldo;是你把逸风的鸽子窝弄塌了的吧?&rdo;溪月心中一凛,没想到宇文逸风真能和他说这事。&ldo;他跟你告状了?&rdo;溪月半睁着眼睛问。&ldo;是菊夫人告诉我,看到你从花园里跑出来,身上的衣服都脏了,中午逸风说他的鸽舍塌了,我又想起来你上午在房里沐浴。不是你是谁。&rdo;宇文长风忍住笑道。溪月这才道:&ldo;以后我不能出屋了,不然行踪都给你知道。早上是小叔自己带我去看鸽子,结果我不小心把鸽舍弄塌了。&rdo;&ldo;他可从来没带别人去看过他的鸽子。&rdo;宇文长风若有所思的说。溪月看了他一眼,见他似在思索,粉拳捶了他一下,道:&ldo;都是你的好弟弟,他故意想报复我,看到我摔倒了,衣服上沾了一身泥和鸽毛,还幸灾乐祸的大笑。&rdo;&ldo;我闻闻,还有没有鸽粪味。&rdo;宇文长风故意探过脸去在溪月颈间闻了闻。&ldo;讨厌!&rdo;溪月推开他的脸,身子却被他抱紧了。误会翌日,宇文长风没有出府,在书房里习字临帖。溪月依偎在宇文长风身侧,看他在藤纸上写了几个字,提议道:&ldo;你不如替咱们住的院子写一幅匾额。&rdo;&ldo;哦?写什么好?&rdo;宇文长风问她。溪月接过笔去,不假思索的写了几行字。&ldo;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rdo;见她写的是《诗经》里的一句,宇文长风含笑问了一句:&ldo;谁是君子?&rdo;溪月看了他一眼,却不正面回答。&ldo;这院里院外皆有大片竹林,每次下雨,都听到雨打竹叶的沙沙声。也不要想那生僻的了,就取个应景的名字,竹林听雨,竹雨斋如何?&rdo;她抬眼看他,他点点头,接过笔在藤纸上一挥而就写了三个字。溪月看到他的字,宛若神来之笔,由衷的赞叹:写得真是好。&ldo;挂在院子外的匾额有了,你来替我们的居室写个横幅。&rdo;宇文长风再次把毛笔交给溪月,溪月略一沉思,蘸墨写了四个字。&ldo;竹风猗月,好!有风有月,只差一点水。&rdo;宇文长风看着她的字点点头,接过笔在&ldo;猗&rdo;字旁加了三点水。竹风漪月,既有两人的名字,又别有风骨。溪月看着字幅,淡然道:&ldo;只怕人家要说,这几个字里写的最好的就是那三点水。&rdo;宇文长风慡朗一笑,揽着她道:&ldo;那你拜我为师好了。&rdo;溪月侧目望着他,玩心顿起,提笔仰脸在他下巴上划了两道。&ldo;你这是干嘛?&rdo;宇文长风不解的看着她,刚要擦去脸上的墨汁,溪月却不许,咯咯一笑道:&ldo;你要当我师父,没几撇胡子怎么行。&rdo;宇文长风见她一脸顽皮、醉人的梨涡浅笑,动情道:&ldo;溪月,你嫁给我这么久,这才是第一次当着我的面笑得这样开心。&rdo;溪月一怔,笑颜渐渐隐去,种种烦恼又兜上心头。宇文长风知道她心中又不快,诚挚道:&ldo;你这么美,若是脸上没有笑容,当真是可惜了。如果我是让你不能笑的原因,你原谅我好吗。&rdo;溪月很可爱的咬着樱唇,闷声不语,半晌才道:&ldo;明天找人把这两幅字刻成匾额挂起来吧。&rdo;宇文长风见她总是不肯正面说接受他,每次提及都是顾左右而言他,心里怅然若失。表面上,她的确是已经接受了他,但她接受的也只是他已经是她丈夫的事实,却没有敞开心扉去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