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战的南竹和牧傲铁都惊呆了,看了一团眼花缭乱,又似鲜花绽放。
急速旋转的白兰,配以翻飞的裙袂,就像是一朵盛开的鲜花,而庾庆的人影恰似鲜花周围的花瓣。
见鬼的,师兄弟两人真以为自己是看花了眼,看到了好几个庾庆的动态虚影翻飞围绕着白兰抖动剑光。
打斗的声威下,宛若一朵狂风暴雨中的花朵,又似在惊涛骇浪中,却依然在极致绽放,给人狂暴的美感。
两人在小云间桃园外,见过老十五的一息十三剑,本以为那已经相当快了,然而与眼前比起来,一息十三剑慢的跟什么一样,真正是云泥之别。
都没想到老十五的身法和剑法竟能快到这种地步,这已经超出了他们两人对庾庆实力的预判。
白兰感觉到了自己手脚上的动作越来越迟缓,心里很清楚,受伤所致。
突然,她的头发被一道寒光撩开了,散开的长发还来不及披肩,她整个人就动不了了,不是她自己的意愿,被人一剑给定住了。
她想反抗,却不敢动,对面的人一剑刺进了她的胸腹之间,剑锋就在她暗藏的心脏跟前,微末之间。
庾庆御剑在手,法力在剑身上,亦能清晰感觉到剑锋前的心脏跳动,没想到此妖竟将致命要害化形在了这个位置。
他完全可以趁机一剑结果了对方,但他没有这样做。
白兰也以为自己死定了,正常情况下都不是对方的对手,更何况此时手脚受伤行动迟缓。荡涤落下的垂发中,她几乎已经是闭目待死了,稍候,披头散发的她又很快意识到了什么。
他想干什么?怔怔与庾庆对视了一眼,然后慢慢低头看向了那插在自己胸腹之间的长剑,又抬头盯向庾庆,目中略有惊疑,旋即愤怒道:“要杀便杀,休想戏耍!”
她想到了庾庆之前的保留实力,以为庾庆想猫戏老鼠。
她这想法其实有点冤枉了人,庾庆动手之前知道自己的剑诀肯定有进步,毕竟修为的进阶摆在那,然却不知自己的剑诀究竟水涨船高到了什么地步。
在幽角埠不好舞刀弄剑,离开幽角埠后他倒是想试试,谁知压根没给他机会,在马蹄岛就遇上事了,一直到不久前都未能找到什么合适的施展机会。
刚才一动手,他也没想到剑诀第一招的三十六式竟然被他一气催成了!
因头次这般施为,故而有些手生,几轮之后,手熟了,顿全力施为,结果一息三十六剑他只出了九剑,便将白兰的性命纳入了自己剑下。
其实整个过程还是结束的很快的,四溢的罡风也渐渐偃息,四周的金色丝网还在荡动。
南竹和牧傲铁面面相觑,发现老十五牛气大了,这女妖可是修行界江湖有字号的“黑白双煞”之一,没想到就这么轻易栽在了老十五的剑下。
“难怪不让我们一起动手,敢情手拿把攥稳当当。”南竹对牧傲铁乐呵了一声。
对于自己如今的实力,庾庆心里也有些亢奋,然而大仇未报,心有哀伤,又实在是亢奋不起来,盯着白兰,“戏耍?你想多了,我是真的想杀了你一了百了,以绝后患,然我实在是不想被人当刀子用,当傻子笑话。
所以有些事情我有必要啰嗦两句,你可以说我杀了你丈夫,我也不否认,但真正杀你丈夫的人其实另有其人。
你如果到过事发现场,就应该知道,当时还有另一具尸体,是你丈夫的手下。我再说一次,我当时的实力别说杀你丈夫,正常情况下压根不敢动手,更何况是同时向两个人动手,我的弓箭可没办法同时射杀两个人!
我动手时,你丈夫差不多已经死了,我只是害怕之下补刀而已。
还有你丈夫的手下,也已经被人打的昏死了过去,我也是补了刀而已。
真正对你丈夫行凶的人,真正杀你丈夫的人,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以为没人看到,却不想想我为何会被你误会成凶手,因为我当时就藏在凶杀现场,亲眼目睹了事发经过。
我当时听到的情况是,那三个动手的家伙之所以要杀你丈夫,是怨恨你们夫妇连累了他们,故而杀你丈夫泄恨,你若在,怕也难逃一劫。
你以为我不补刀,你丈夫就能活了?莫非你以为那三个家伙动手行凶后还能特意给你丈夫留一线生机不成?”
白兰听到这里,身躯隐隐有些因愤怒而导致的颤抖,悲声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丈夫是高远他们三个杀的?”
庾庆:“是不是他们杀的,我说来有何用?你又不是三岁小孩,能由得我说什么就信什么,你不妨自己想办法找他们对质。”话毕,突然从她身上拔剑,抖掉剑上血迹,长剑归鞘。
白兰愣住了,这摆明了是要放她一马,惊疑道:“你什么意思?”
庾庆:“你说什么意思?杀了你是可以一了百了,但有些黑锅我不想背,你自己去找他们对质,如果有需要,你可以随时带他们来与我对质。”
披头撒发,一身血迹的白兰咬牙,毅然扭头,一瘸一拐而去。
庾庆又补了句,“只要那铁面人还在,我建议你不要冒然找他们对质,除非你认为你一个人的份量能大过他们三个。不可调和之下,孰轻孰重?那铁面人怕是要断然舍一头。我饶你一命不是让你去送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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