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之二话不说,就哐当哐当得拍来一个个篮球,再稳稳得投进袋内。
我表示很乐意,悠哉闲哉地站在原地,自得其乐得举着袋子,享受着这个小绅士的帮忙。
放学的铃声响起了第三遍,我终是等得不耐烦了,催促道:“方之,你快点啊,我要赶着回家呢。”
那边仍在拾球的方之弯着腰,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我想,不行,再不回去就赶不上红烧肉出锅了。
甩手扔掉球袋,我拍了拍手,“方之,剩下的你收拾啦,我赶着回家。”
甩头就走的我,走了几步就走不下去了。没走两步,我想起了江绿意说的方之出身单亲家庭的事情,我的同情心便开始泛滥,“方之,你晚上有时间没?去我家吃饭吧。”
下午六点整,我的好心,被全家人忽视了。
老妈拣了一块大大的红烧牛肉,放在人家方之碗里,还顺手摸了摸人家正太的额头。那边,一年也未必能在餐桌上凑齐的冷菜毛豆、花生、香酥鸡、炒凉粉全都端到了方之面前。
老爸抱了一大瓶可乐,勤劳得打开来给方之喝。又唯恐人家吃不饱喝不足似的,围了围裙,蓄势待发得准备去厨房再做一道。
我望望宝哥,宝哥也望向了我。
我们彼此传递的目光表达了一个意思,这厮绝对是爸妈送给别家的私生子。
老妈说,“方之啊,你以后常来我们家玩啊。铭心钢琴要考级了,你来教教她。”
我不满得看了老妈一眼,干什么,想把你私生子接回家来明养啊?
老爸说:“方之啊,学习上不要放松。你多聪明一孩子,加把劲,学习立马就能上去了。以后有不懂的你就过来问铭心她哥哥,也可以找她哥哥一起玩。”
呵呵,从小到大,我都没享受过被宝哥带着玩的待遇。爸妈你们这么偏心,让我很受伤,你们造吗?
对于凭空多出来的这个“拖油瓶”,宝哥也不满地看了我一眼。
我埋头,抚摸我那颗受伤的心,下场,这就是好心人的下场。
一顿菜式十分丰富、气氛有些诡异的晚餐结束之后,方之礼貌得向老爸和老妈告了别,再朝我得意得笑了两下,就骑着他的自行车走了。
我见不得他得意的面孔,攒着拳头,冲着他的背影吼了一句:“方之,路上看着灯撞啊。”
吼完之后,立马回了屋子去收拾碗筷。这般自觉主动就是以防老妈骂我不懂礼貌。
老妈完全没有听到我对方之的“祝福”,正和老爸神秘兮兮地絮叨。
俩人一边吃葡萄吐葡萄皮,一边谴责方之的父亲。
“沈德齐就不是个东西,没本事混,倒有本事搞。“
“他前段时间承包工程,不知怎的出了事故,损失不但大,还伤了不少场地工人。全职的不说,有保险。兼职的就惨了,医药费都不知道谁付。幸好方之他妈和他早先离了婚,否则这钱就落到方家身上了。哎,我听人说,他们母子俩搬回了方家,日子也不是很顺心。”
我竖着个耳朵,眼观碗筷,耳听八方。
老妈追忆的声音飘进了我耳力,“想想以前,兰兰和我是大学里出了名的校花,追我们的男生排一排能组一个团。偏偏沈德齐那混球有这个运气,被兰兰看上,入赘了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