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只是憨笑点头,挥手送行。
直到一个时辰后,杨玄嚣再出现在赵刘二人逛荡的巷子口时,身边赫然多出了一位红袍加身的红莲弟子。
“尊使,就是这二人偷了娘亲留给在下的地图!那图纸虽然并不贵重,可那是娘亲留下的唯一一件遗物,我是必定要拿回来的!”杨玄嚣满脸愁色,焦急道:“刚刚……刚刚在下正自闲逛,那背大刀的男人先上前撞了我一下,假装关心道歉,那白面男子便趁我不备拿走了我的地图!他们修为甚高,在下不敢上前理论,还请尊使你一定要帮帮我啊。”
那红莲弟子闻言眉间生出一丝怒气,拍了拍杨玄嚣的肩头,沉声道:“赵道友无须惊慌,与我一起上前对质,倘若真如你所说从他们身上搜出那张地图,自然会物归原主!而他们,自然要后悔一辈子!”
杨玄嚣急忙摇头:“在下不敢前去,就算这二人被尊使你抓走,在下也实在担心,万一他们还有同伙恐怕会后患无穷。”
那红莲弟子点头道:“既然赵道友心存疑虑,便由我上前质问好了。那张地图我也是见过的,绝不会看走眼。”
杨玄嚣闻言,正中下怀,急忙同意:“如此便再好不过了!其实我只是想拿回母亲遗物,如果他们知错,便不用多加追究了。”
“赵道友真是宅心仁厚!但,我教的规矩既然立在人前,那就是丝毫也不会更改的!虽然不清楚他们为什么要偷一张地图,但如果事情属实,就绝对会加以严惩!这关乎到我教的威严与诚信!更关乎着苗寨的繁荣与安定!”那红莲弟子很是自豪地宣扬了一番,这才径直朝赵刘二人而去。
之后的情形自然就与二少爷的设计无多出入了。
红莲弟子毫无意外地从赵达腰间搜出了那张地图,而赵、刘二人不知其中利害,态度一直十分恶劣,明明“人脏并获”还要抵死不认。一度还想与那红莲弟子动手,混乱引来了一尊御剑经过的红莲长老。那道骨仙风的红袍老头哪里会听他们解释,二话不说,咔咔折断了赵、刘二人的两条右手,又将两道纸符种入二人眉心,未吐只言片语便自御剑而去。
送走那御剑长老,红莲弟子才招呼杨玄嚣来到身边,交还了羊皮地图。
杨玄嚣怯生生地躲在角落,“生怕”被地上不断哀号的二人看到。
那红莲弟子呵呵一笑,平淡道:“赵道友啊,我看你也是有些家底的少爷人物,出外行走何须这般蹑手蹑脚?这二人说不定就是看你胆小怕是,这才找你欺负。幸亏你知道来找我,否则岂不是只能哑巴吃黄连了?”
“自然是全托了尊使大人的福!”杨玄嚣脸上露出一缕干笑,小声道:“就怕这二人他日找我寻仇。”
红莲弟子拍了拍杨玄嚣的肩头,安慰道:“呵呵,他们?已经被七长老种下红莲咒,要进山终身为奴,你大可放心!他们只要离开红莲山,诅咒便会生效,叫他们神魂俱灭。”
杨玄嚣这才鼓起勇气,认真道:“原来……原来如此!尊使大人,我可不可以上前教训他们一下?”
“是该练练胆色。”那红莲弟子轻轻点了点头,背过身假装没看到。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二人竟然做出这等见不得人的事情!同为中土人士,我都替你们丢脸!”这教训自然是假,宰羊却是真,杨玄嚣上前一阵奚落,拳打脚踢之下,顺势就拿走了赵、刘二人的全部家当。
与那红莲弟子告辞后,杨玄嚣胸中的一口恶气也总算消除。
……
“小哥姓赵?却不知合时多了我这一位老娘?”人群中缓缓走出一矮胖男人,正是健叔。
杨玄嚣心中一怔,这大半日时光显然又被这矮胖男人给全程跟踪了。当下也不再与他兜圈子,直接道:“那两个家伙先前与我有仇,日后定然还会害我。打架我是打不过他们,只能耍些小手段把他们除掉,才能安心。倒是健叔你,如果再这般暗地里跟踪,我可不敢保证还会不会拿你当朋友看待。”
“放心吧,我也怕你用这样的‘小手段’来对付我,咱们今后还是少来往的好!”健叔挠了挠鼻尖,淡淡道:“还有,今后最好别用父母赌咒,会应验的!”
杨玄嚣嘴角冷笑,看似生气一般用肩头与健叔狠狠一撞。其实暗地里,已经将属于赵达的那一个尚未开启的储物布囊放入了健叔腰间。
二人就此擦肩而过。
健叔只是呵呵一笑,却并没回头:“呵……同样的手段,难道你还真的想用在我身上?”
“我这人出了名的瑕疵必报!人若辱我丝毫,便是茫茫岁月本少爷也会百丈回报。但人若敬我一尺,多的不说,还上一尺总是做得到的。至于他要不要,那我就管不了了。”二少爷只是拍了拍揣在自己腰间那个原属于刘宽的储物布囊,走得心安理得。
……
当日,杨玄嚣给朱金娟留下了一笔足够在金娟客栈住上三年五载都只多不少的灵石,便匆匆离开了金泉寨。而行事大大咧咧的老板娘也并没怎么兴奋,只是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以后常来,便没了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