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金眸光微动,“他们只有这一个儿子?”
“是呀,就这一个儿子,而且听闻他们的儿子似乎也只有一根独苗。再后来的事情,我也就不清楚了。都是在京都的时候,人家议论起来,我道听途说的,你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
话都说完了,华老爷子才想起来叮嘱沈天金。
“华老爷子放心,我更是无人可说,只是有一点颇为好奇。谢府的孙子为何会被谢老夫人带离京都,按道理不是应该留在谢家氏族吗?”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谢首辅在世的时候,那是清流的领袖,从来不搞那些拉帮结派的事情。再加上他本身就是谢氏的旁支,谢氏宗亲看他也是敢怒不敢言。后来他一朝失势,谢氏宗亲更是不管不顾,谢老夫人估计也是活这一口气,便搬离了京都。”
没想到谢老爷子生前竟然还是这么有气节的人,沈天金点头心中也多了一丝敬佩。
“行了,这些也都是多年前京都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风言风语总有偏颇,你也就是当个故事听一听,不要较真。见到这老太太我都要绕路走,你就更不要往她跟前凑了,能躲着就躲着些。”
沈天金自然是点头,“多谢华老爷子提点。”
离开杏林堂的时候,他心中还在琢磨华老爷子所说的话。
若是按照他所言,谢老爷子离任首辅之后便撒手人寰,而谢老夫人唯一的独子也死了,最后便是她带着儿媳和孙子进了这偏远的拢山沟村。
听上去是有些凄惨,可沈天金多次去过谢府,整个谢府上下都没有这样一种氛围。
仿佛并不是被迫沦落到这样的地步,而是谢老夫人自己的选择。
沈天金觉得自己眼前似乎是被迷雾挡住了一般,原本想着能从华老爷子那边问出来一些什么,反倒是问出了更多的谜团。
三人回了家中,沈三就将天水身体大好的事情给说了,家里一片喜悦的气氛,三婶更是早早收了摊子,晚上说要做点好的庆祝一番。
而且,不光这个是好消息,沈二给陈氏做得新织布机也已经做好,光是这一日的功夫,陈氏就织出了一匹布。
沈天金回来之后,陈氏就拉上他到后院去看。
“瞧瞧你娘的手艺,我觉得虽说比当年差一点,但是差得也绝对不多。还得说是你二叔的手巧啊,他弄出来的这个新织布机,比我从前用过的都要好用。”
看了看陈氏递过来的棉麻布,他先是用手搓了搓,就觉得布料紧实而且不剐蹭皮肤,的确如同秦白韵所说,这布料是能够一学就会的。
“娘,这布织得难吗?”
“倒也不难。”
“我能织吗?”
“想啥呢你,”陈氏给了沈天金的胳膊一下,“你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还想着在家中织布,咋了,是不是最近活计做得不好了?”
“娘,你这是想到哪里去了,我的意思是,如同我这样从来没有织过布的人,能不能织得出来。”
沈天金也算是服了陈氏的想象力。
“噢,那应该织不出来,不过只要是会上一些的,都是能够学会的,不难。就如同白韵说的,最难的其实是这个布料到底放多少麻放多少棉,这个是有讲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