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把那钱,放下,找了个信封装起来,放好,打算下次还给他。她答应是交易,但是,不代表她可以花他的钱,他给她买东西,她接受了,给钱她不要,她不愿意变得那样复杂。
下了楼,才发现雪下得比她想象的还要大,而那辆军牌的车子不在了。雪足足有七八公分厚,她拿出电话,发了个信息:阿裴,雪大,路上小心!
信息发出后,她又自嘲的想着,她现在算什么?合格的情-人吗?
他们之间,只是交易而已!他要她乖,只是出于男人的霸道和占有欲,如此而已!
可是,他昨夜和刚才那不知疲倦的缠绵,赫然想起他炙热坚定的怀抱和辗转绵长的吻,已经他说想把她打包带走时的语气,心里又是彷徨了!
而他带着她飞奔极致快乐时,她喊着“阿裴”时,他眉宇间的刹那温柔令人沉醉,激狂的将她带上巫山云颠,那一刻,她和他同时快乐!
仔细回想在她面前的裴东宸,总是似笑非笑看不出他心中所想;在他家里不着衣服直接进浴室,当她面换衣服时那样理所当然,睡着时又像个孩子般纯真;偶尔温文儒雅的如谦谦君子,丝毫未失态过,偶尔又霸道莽撞,床-上时候那样霸道的掠夺,是否意味着,他是真的在意?
她找他的事情,他都办了,尽管他偶尔很生气,却还是办了。
耳边响起高丽丽说的话,“裴东宸很腹黑,床-上一定很禽兽……”
她的脸蓦地一红,裴东宸!裴东宸!他那样的男人,为什么一定要她?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茫茫人海偏偏是她?
手机来了一条短信,只有三个字:“乖乖的!”
她一下怔住,说不出得滋味,转身上楼。
周一的时候,她按时上班。
一到单位遇到路伟,淡淡的打了个招呼,立刻上楼去了。一个上午,她都在躲避路伟,尽量不去看他,也不想被他误会,他表白后,她觉得虽然很想当他是朋友,但还是有点尴尬,她更怕他尴尬。所以,她是尽量不让他尴尬就躲避着。
没想到他却在温岚和高丽丽都不在的时候,直接截住她,“不是说我们还是朋友吗?”
她笑笑:“是呀,路伟,我们是朋友啊!我去接待部拿材料!”
说完作势要走,可是没转身就被他一把拉住了手,用了很大的力气。她怕被同事看到,没有强着跟他较劲,只是挣脱了他的手,被迫与他对视。
他笑得有点苍凉:“燕涵,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我是瘟疫吗,让你这样避之唯恐不及……”
她抿了抿嘴唇:“对不起,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诚意,好,那我再正正式式地说一遍,燕涵,我打算追求你。”
他眼睛一眨不眨,深深地盯着她,眼眸灿若星辰,那样真诚,如果不是因为她身不由己,或许她会心动,但,现在,她清楚,她给不了路伟任何承诺,现在给不了,以后也给不了,更何况他还比自己小一岁。
只是,她从来不知道,路伟也是个霸道的男人!她有点没想到,也有点为难,于是她说:“对不起,我想那天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他仿佛早料到了她的答案,也不急,只是幽幽地说:“燕涵,你既然没有男朋友?为什么不试试?给我们彼此个机会儿?”
她只能说:“对不起。”
他恨恨地朝她翻了两个白眼:“你是不是内心受伤了,害怕我像你前男友一样伤害你?”
“路伟,这种事情,强扭的瓜不甜!”
他几乎要咬牙切齿了:“燕涵!算了!我真是被你打败了,我路伟也不是非要强迫你,我还不至于当恶人!你也不用这样躲避我,在你这里,我情愿一辈子当君子!”
她突然就笑了,笑得无辜。“我知道你是君子!我相信你的人品!”
路伟本来被她气得够呛,现在竟也哭笑不得,于是软了口气,有点有气无力:“燕涵,我怎么也算一大好青年才俊,你就真看不上?”
“不是我看不上,是我要不起,路伟,你太优秀了,我高攀不上。”
“切!拒绝人还考虑别人的感受,行啊,没在机关混几天,到学会了溜须拍马了!”路伟挥挥手,有点挫败感。
“我说的是实话,路伟,我想你出身一定高贵,你这样的男孩子,应该找个门当户对的女孩子,你的家人才放心!”她说的诚恳。
路伟抬眼对上她的视线,细眉舒眼,依然如此黑白分明,明明是柔柔弱弱的女孩子,竟让他心生出一股怯意,顿了顿,有点不知怎么应付,苦笑了一下,只能说:“我知道了!我不会再提这件事,燕涵,我们还是朋友,你保证不躲我,我就保证我君子。”
他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眼中的光亮黯淡了下来,幽幽地如沉静的潭水,视线却仿佛穿透了她一样,若有所思。
“呵呵,好!我知道你一直是君子!”她笑了,“我现在去拿材料!”
下午刚一上班,路伟被举长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