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郎看来,陈酿虽也迂得很,却不似二郎那般无趣,况且陈酿也训不得他。
“陈二哥,”五郎笑道,“一路行来,我见各大赌坊都开了今年春闱的局,多是陈二哥独占鳌头呢!”
陈酿只笑笑:
“市井玩笑,谢五弟还当真了!”
“听闻前几日在西街口,有位乘马车的小娘子压了你一百两。”五郎试探地看着陈酿,一面偷笑地提高调门,“也不知是谁哦?”
陈酿一惊,这是从何说起的事?本来富家小娘子一掷千金也不值得说,偏五郎那样的神情,不必想也知是谁了!
七娘那脾气,爱做意气之争,是家人都知道的。二郎看了陈酿一眼,也不说什么,只兀自饮茶。本来,为自己的先生添些彩头也不是什么大事,偏五郎这样一说,反而有些别样的滋味。
陈酿也只笑笑,故意对五郎玩笑:
“你既不知,我又如何知道?”
正此时,别的小郎君也都到了,正涌进来。
张郎君一向热情,见着二郎,忙抱拳作揖:
“谢二哥赎罪,来迟了!来迟了!”
“张大哥平日赶早,今日怎迟了这许多?”五郎笑道。
“门外被考生们堵着呢!”张郎君至二郎身边,“都等着拜会你谢大人,这不,让我来引荐引荐。”
二郎笑笑:
“你巧舌如簧,还有推不掉的事?”
“话是不错,”张郎君有些不好意思地笑,“可不显得我在此处没脸面么?谢二哥可怜可怜我,他们来请个安就走!”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二郎也只得应下。自然,他也不是什么人都见。张郎君那般八面玲珑,这点眼色还是有的。他早已推掉许多,剩下五六位,俱是今年春闱的热门。
陈酿一眼扫过,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这几人也确有些本事的。那些考生他多不认得,只其中一位,前些日子在街市遇到过。那人似乎有意结交,只是几日不见,陈酿也就抛之脑后了。
“陈兄也在?”那人一眼便见着陈酿。
陈酿微点点头。二郎看陈酿一眼,既是熟识,私下引荐就是了,何须这般?
“你们认识?”二郎问陈酿。
“一面之缘。”陈酿点头道。
二郎心中自然明了,原是个爱攀附的。
那人见二郎开口,忙作揖道:
“在下虞县吴生,与陈兄原认识的,谢大人见笑。”
二郎礼貌地点点头,不多一分,不少一分。吴生倒是佝得很低,连随身之物也从袖中滑落。一众小郎君只暗笑,这般做派,也太谄媚了。
那吴生也知丢脸,忙要捡起。有好事的小郎君却快他一步,仔细一看,倒是惊讶得很。那东西,可不是女子之物么?
那是一枚精致珠钗,瞧着做工细腻,不是寻常之物。汴京城最有名的银楼也做不出这样的累丝嵌珠,倒像是宫中之物。珠钗上裹了一张嫣红花笺,写着“只愿君心似我心”。
一时,在场之人皆满脸尴尬。那位好事的小郎君只举着珠钗与花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