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忙忙碌碌,新铺子顺利渡过了开张期,生意越来越好。胭儿也适应了城里的生活,吃得好,心情好,穿上新衣服,渐渐也显出了少女的姿态。要说柳氏这人不咋样,皮囊确实不错,生的孩子在外貌上个顶个的出色,杨家回家过年的二儿子见了胭儿以后,被迷得晕头转向,整日就想往胭儿面前凑。
有人开心,自然有人很不开心,陈旺树每日看林芷岚的眼神,活似个怨妇。凭啥你占着大嫂子的名分,就隔断未婚夫妻见面呢!就你先上车后补票的黑历史,你有啥资格!
陈旺树熬了大半个月,实在是熬不住了,威逼利诱王行恩,抢了送订单的差事。
所以一大早,林芷岚见到家门口站着这块料,心里头那叫解气,她用着自己瘦弱的身子,硬是将窄小的门给堵得死死的。
“林氏,你够了,还讲不讲情面了!”陈旺树气鼓鼓地说道。
“哟,我哪里不讲情面了,你倒是说给我听听。”林芷岚清脆的声音,慵懒地响起。
“胭儿是我的人,你凭什么不让我见!”陈旺树瞪圆了眼,讨伐道。
“当初不知道是谁说的,做人要懂廉耻,知礼数,你们孤男寡女的,见面合适么?”林芷岚才不怕陈旺树这只纸老虎呢,在她心里,比起硬气,王子墨都比陈旺树强,强百倍。
“胭儿是我未过门的媳妇!”陈旺树有些恼羞成怒,这林芷岚怎么就这么可恶,早八百年的事还拿出来讲。
“你自己也说了,未过门!胭儿如今还是我家的人,岂是你想见就见的。”林芷岚也不是存心要为难陈旺树,而是自打她与王子墨险些被处死之后,她就很在意礼教方面的事,何况胭儿来此,沈家说的是寻陈旺树,这可是让胭儿身败名裂的事,她这个大嫂子怎么也得为小姑子着想。
“你!你。。。”陈旺树实在是拿林芷岚没办法,打不得,凶没用,只得装可怜:“胭儿来城里,准是有事,我只是想看看她,问问她家里出了什么事。”
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服小低微,令林芷岚一阵恶寒,既然陈旺树低头了,林芷岚也不会得寸进尺,好声劝道:“由我看着,能有什么事,胭儿好生生的,你要是有心,努力挣钱,早日把她娶回家不就成了,别整日心不在焉打破这个摔了那个,工钱都扣完了不是。”
“我。。。我只是想见她一面。”陈旺树有些不好意思,最近他想着胭儿,在铺子里干活总出错,三五日就被罚工钱,他心里也不好受。
“嫂子,我与他说句话吧。”在屋里听了好半饷的胭儿,忍不住出来劝合。
陈旺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面前这个明眸皓齿含羞带怯的妙龄女子,会是与自己一同长大的胭儿,会是自己的未婚妻!
这林氏也太过分了,好好的农家女子,怎么就被她养成了娇娘子,他娶回去,难不成要供起来!
胭儿对上陈旺树复杂的眼神,微羞着低下头,低声说道:“树哥,我在这里很好,你不必牵挂,好生做工,莫要给嫂子添麻烦。”
等陈旺树回过神之时,胭儿早就躲进屋里了,连林芷岚也没了身影。
陈旺树浑浑噩噩过了这一日,他突然发现,这门亲事,并不是他所想象的那般,并不是自己救胭儿于水火,并不是他们老陈家低娶,而是他陈旺树高攀了。
是啊,虽然爹娘不济,可耐不住有本事的哥嫂相护,如今自己是在她嫂子铺子里讨生活,可再也不是在王家庄的门当户对了。
陈旺树突然产生了浓浓的危机感,让得他越发的不在状态,本来还是隔三差五的出错,现下是日日神游,让得林芷岚心塞得不行,怎么就招惹了这种货色呢!
正当林芷岚打算是不是要给陈旺树敲敲警钟,威虎镖局的人又来了。
一回生,二回熟,林芷岚拿了王子墨的玉,上镖局去取东西,一路上想着,这回王子墨会寄什么过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