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昌道,“此是何人?”,两边当即启奏道,“主公,这个樵夫不知何故,在街上打死了人”,姬昌当即在马上问道,“那樵夫叫什么名字?为何打死人?”。
武吉立马启奏道,“小人乃是西岐良民,叫做武吉,因见大人驾临,道路窄狭,将柴换肩,这才打死了人”,姬昌道,“武吉既打死了人,理当抵命”,随即就在南门画地为牢,竖木为吏,将武吉禁于此间,而后姬昌就往灵台去了。
此时,只有在这西岐有画地为牢这种事,因为姬昌善演先天数,祸福无差,因此犯人不敢逃匿,所以画地为狱,百姓亦不敢逃去,要是这罪人逃了,姬昌演一下先天数,立马就能算出其下落,到时候加倍问罪,因此西岐百姓皆奉公守法。
且说武吉被禁了三日,不得回家,想及自家老母无所依托,便放声大哭,立马吸引行人围看,这时正好有散宜生经过南门,忽见武吉嚎啕大哭,立马问道,“你就是前日打死人的吧,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为何大哭?”。
武吉说道,“小人不幸,逢遇冤家,误将人打死,理当偿命,安得埋怨,怎奈小人有母,七十有余,小人无兄无弟,又无妻室,母老孤身,待吾死后,必定难以为生,子丧母亡,思之切骨,苦不堪言,小人不得已,放声大哭,不知回避,有犯大夫,望祈恕罪!”。
散宜生听罢。便沉默了一会儿,想到。“若论武吉打死行人,非是斗殴杀害人命,不过挑柴换肩,误伤人命,自无偿命之理”,当即,散宜生道,“武吉不必痛哭。吾这就去见主公,放你回去,办你母亲衣衾棺木、柴米养身之资,至于你,等到秋后以正国法”。
当即,散宜生进便殿见文王,启奏道。“臣启主公,前日武吉闹出人命,被禁南门,臣往南门,忽见武吉痛哭,臣问其故。武吉言有老母七十余岁,只生武吉一人,因而武吉既无兄弟,又无妻室,其母需得靠他一人供养。若遭国法,其母无人照顾。必活不久,因此大哭,臣思此次原非斗殴,实乃误伤,据臣愚见,且放武吉归家,为母亲打点好一切,再来抵命,臣请主公旨意定夺”。
姬昌一听散宜生之言,点了点头,道,“速放武吉回家”,诗曰:文王出郭验灵台,武吉担柴惹祸胎,行人死于尖担下,子牙八十运才来。
话说武吉出了狱,思家心重,立马飞奔回来,只见母亲倚闾而望,见武吉回家,忙问道,“吾儿,你因什么事,今日才回来?为母在家日夜不安,恐你在深山穷谷被虎狼所伤,使为娘悬心吊胆、废寝忘餐,今日见你,吾心方落,不知你为何事,今日才回?”。
武吉哭拜在地,道,“母亲,孩儿不幸,前日往南门卖柴,遇文王车架,吾挑柴闪躲,不想撞到了行人,将其打死,文王就把孩儿禁于狱中,吾想母亲在家中悬望,上无亲人,形单影只,无人奉养,不久必死,因此放声大哭,多亏上大夫散宜生启奏文王,放吾归家,为母亲打点妥当,孩儿就去偿行人之命,母亲,孩儿不孝啊”。
武吉说完,便嚎啕大哭,其母听见儿子惹上了人命,吓得魂不附体,一把扯住武吉,悲声呜咽,泪流不止,对天叹道,“吾儿忠厚半生,并无欺妄,孝母守分,今日有何罪得罪天地,遭此无妄之灾?吾儿,你若有差迟,为娘焉能有命?”。
武吉道,“前一日,孩儿担柴行至磻溪,见一老人执竿垂钓,线上拴着一个针,在那里钓鱼,孩儿问他为何不挂鱼钩,那老人便道,宁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非为鱼虾,只钓王侯,随后,那老人说孩儿左眼青,右眼红,今日必定打死人,进城之后,吾便打死了人,吾想老人嘴极毒,想起来便觉得可恶”。
其母立马问道,“那老人姓甚名谁?”,武吉道,“那老人姓姜名尚,字子牙,道号飞熊,因他说出号来,孩儿故此笑他,他才说出这样破话”。
武吉老母却跟他有不同看法,道,“他恐非妄言,而是真乃世外高人,有着先见之明?吾儿,你还是速速去求他救你吧”,武吉听了母命,便径往磻溪来见子牙。
话说武吉来到溪边,见子牙独坐垂杨之下,将鱼竿扔入水中,自己作歌取乐,当即,武吉走至子牙身后,恭敬叫道,“姜老爷!”,子牙回首,看见武吉,立马说道,“你是那一日在此的樵夫?”。
武吉回答道,“正是”,子牙问道,“你那一日可曾打死人?”,武吉慌忙跪下说道,“小人乃山中粗野,执斧愚夫,哪只深奥,肉眼凡胎,不识老爷乃高明隐居之士,前日一语,冒犯尊颜,望老爷大人不计小人过,大开仁慈,广施恻隐,只当普济群生!救吾一救。
有道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吾既杀了人,那是死有余辜,但怎奈家中八十老母无人供养,不久必死,今日特来叩见姜老爷,万望怜救,得全母子之命,小人结草衔环,犬马相报,决不敢有负大德!”。
子牙道,“数定难移,你打死了人,宜当偿命,吾怎么救得你?”,武吉哀哭拜求道,“老爷开恩,无处不发慈悲,倘若救得母子之命,没齿难忘!”,子牙见武吉来意虔诚,亦知此人后必有贵,当即说道,“你要吾救你,当拜吾为师,吾方救你”。
武吉听言,随即下拜,子牙道,“你既为吾弟子,吾不得不救你,如今你速回家中,在你床前挖一大洞,深四尺,你至黄昏时候,便睡在坑内,叫你母亲于你头前点一盏灯,脚头点一盏灯,或米也可,或饭也可,抓两把撒在你身上,放上些乱草,睡过一夜起来,只管去做生意,此事便可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