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你们说余冰臣怎么该不来的时候来,该来的时候不来啊?”
沈母问沈一芮:“你这话好笑。几个意思?”
这几日事忙人多,谁都来了就是没见到余冰臣。
“姆妈,你想啊,以前余冰臣挖空心思就希望赫赫能在万国博览会得奖,他想的要命的事情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没做到,现在赫赫得奖了,却嫁给了别人。哈哈——哈哈——我就想看看他快气死的表情。”
“对,气死他最好。”沈右横说。
“呵呵,呵呵。”外婆和沈母笑着摇头,孩子们话不厚道,却都以为理由如此。
一赫不语,她了解余冰臣,过去的他是有些急功近利,对刺绣的喜爱和付出是不下于她的。客观的说没有余冰臣她参加不了第一次万国博览会的甄选,没有过去刺绣技艺的垫底她也拿不到这次的金奖。
余冰臣让她手上的刺绣前进发展是量的累积,袁克放则让她的刺绣腾飞,是质的变化。
他们都是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环,缺了哪一个,沈一赫都无法成为沈一赫。
回到过去是不可能的,重来更不可能。他们互为对方的过客,却不是因果。
她希望余冰臣是因为想清楚明白后放弃,他们的相逢是为了离别后遇到另一个他(她)。
搬到新居,安静几天。沈右横带回来一封电报,是袁克放给一赫的。
袁28号到沪,勿念,安好!
好歹终于得到个讯息,一赫激动地几乎哭出来,悬着纠结的心像有了盼头。
严阿婆不识字,拿着电报为孙女不值:“哎呦,等了二个月就等来这几个小字。”
“我的外婆喔!”沈右横大笑:“你晓得这几个字值多少钱不?说出来吓死你嘞,还嫌少啊!”
“外婆不懂。”严阿婆也笑,脸上像朵菊花,“再贵也贵不过赫赫的绣作吧?赫赫现在是真正的金手指,点石成金!”
外婆一边说一边将右手翘起做个兰花指,逗得大家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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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不知道一赫怀孕的事。
沈一芮虽蠢呆呆的,对妹妹是爱护和疼爱的。避到无人处,常要问问:“身体怎么样?吃不吃得消?”
“我没事,一点问题都没有。现在天气暖和了,咳嗽的症状都好了。”一赫挽着姐姐的手,笑呵呵的说:“姐,快教我做小娃娃的衣裳吧,我都等不及了。”
沈一芮看妹妹脸色红润,毫无病态,夜晚的咳喘也真比以前少了不少,“老医生说得那么严重,你还是别大意。我明天要回婆家去了,你要自己小心。”
“没事的,姐姐,你安心回去吧。绣娘也有绣错针脚的时候,郎中不还有看错病的时候吗?”
沈一芮想想,她的话也有道理,如果医生不把病说得吓死人的厉害,哪里能挣到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