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傅天河对这位id为崩撤卖溜的“维恰”第一印象还蛮好的。
崩撤卖溜,就是这个名字好像有点熟悉,在哪里听说过呢?
陈念很自觉地和陈词坐到了一块儿,他们俩一个彪形大汉,一个身形单薄新手装扮,巨大的体型反差,总引得旁人忍不住投来视线。
傅天河:“九月,这位也是你的朋友吗?”
“我是他弟弟。”陈念笑嘻嘻地回答,在游戏里可没人知晓他们的真实身份,他倒也能大大方方地承认和陈词之间的关系了。
“原来如此。”傅天河明白了,他之前还不知道九月除了生病的父亲外,还有其他亲人呢,至于这个弟弟是亲生的还是堂表弟,都没那么重要。
起码九月身边有家人,有朋友,并非他一直以来脑补的小可怜角色。
也许正如黑诊所里医生所说,真要算起来,傅天河自己才是最可怜的那个。
不过傅天河反而挺高兴,这意味着九月在以前的生活中,应该没吃太多的苦。
陈念:“我哥一直都有给我发你们旅行时的照片,去过好多地方呢,有时候我看到都觉得羡慕,哥哥之前很少出门,旅行期间我们都特别担心他,还好有你照顾他。”
傅天河赶忙摆摆手:“其实是我们两个相互照顾对方才对,路上出现了很多意外状况,都是九月解决得呢。”
傅天河脸上带着傻笑,此前的旅程光是回想起来,就让他倍感甜蜜,他并不知道面前美女模样的维恰其实是九月的未婚夫,要不然给他一万个胆子,傅天河也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
傅天河这幅模样落在陈念眼中,分明就是谈了恋爱的人才会有的样子。
陈念偷偷瞅着沙弗莱的脸色,强忍笑意。
啊,这是多么宽广,多么感人的胸襟和气度啊!
四人年龄相仿,更别说陈念和傅天河在审美品位上又保持了出奇的一致,轻而易举就聊到一块去了。
最开始更像陈念傅天河沙弗莱在聊,陈词坐在一边沉默地旁听,但无论是陈念还是傅天河,都很能轻松地在谈话中拉入陈词,没过多久就让陈词自然而然地也加进来了。
虽然无法透过纸袋看到陈词的神情,但从少年的肢体语言中,沙弗莱也明白陈词在和傅天河相处时非常放松,每一个小互动都透露出非同寻常的信任和亲密。
沙弗莱和陈词认识十几年,从小就在一块相处,陈词在他面前确实也不含太多戒备,否则就不会让沙弗莱帮忙放风了,但在面对傅天河时,还是有微妙的些许不同。
如果说陈词和沙弗莱之间是平淡的白开水,那他和傅天河就是偷偷往白开水里放了一勺糖,旁人不会看出有什么区别,但真正喝到嘴里就能品出甜味儿。
怪不得路恒在地下城偶遇陈词和傅天河时,坚定地认为这两人之间一定有其他猫腻。
刚开始看那张照片,沙弗莱还觉得不就是陈词喝水,别人在一旁看着吗有什么大不了的,现在他全都明白了。
平心而论,这个傅天河确实是个还不错的人。
沙弗莱从小就被皇帝带着参与各项政事,他人是挺老实不错,但可不是傻子,在众多老油条里面混久了,看人很准。
当然,安东尼奥除外。
就是傅天河的人物外形看着实在太难受了,虽然陈词也用着虚拟形象,但在沙弗莱脑中,他还是那个精致清冷的瓷娃娃,如今和粉红辣妹妖王坐在一块儿,如果不是真正看过傅天河的照片,沙弗莱都想自戳双目。
沙弗莱无法理解,为什么总会有人喜欢这种奇奇怪怪的装扮,有一个白给樱桃就算了,陈念也是这样,现在又来了个傅天河,在游戏里也当帅哥美女难道不好吗?
不光是沙弗莱在观察傅天河,傅天河同样也在暗中观察着沙弗莱。
虽然对方在他眼中是个美女,但傅天河可没忘记九月说维恰是个男Alpha,他身上有一股很特别的气质。
怎么说呢,有点像那种领导者,虽然没有太严肃,但就是能看出平日肯定是个很沉稳的人。
而且傅天河总感觉自己似乎在接受某种审查,审查他作为九月认识的新朋友,究竟够不够格。
傅天河意识到了,倒也没觉得不满,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就习惯了忍让和退步,让内心强大到足以忽略周围可能会造成的伤害,永远用乐观的心态面对一切,是他从母亲那里学到的最重要的事情。
陈念悄悄地问陈词:“现在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舒服?我听沙弗莱说过你小时候的事。”
陈词摇摇头头:“我没事。”
他顿了顿,问陈念:“你第一次使用神经适配器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场景?”
奇怪的场景?陈念仔细回想:“没有,就是稍微有点头晕和恶心,很快就缓过劲儿来了。”
看来陈念还没有和他类似的遭遇,否则那样诡异的事应该不至于忘掉。
可能是自己精神力太强导致的,陈词当时很清晰地感觉到他仿佛置身于太空,无边地漫游,他的精神力沿着信号通路,最终去到了什么地方?陈词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