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奉了皇上的旨意过来,请王妃后天夜里入宫赴宴。”曹敬笑着禀报道。
谢诩凰点了点头,道,“好,本宫一定准时。”
曹敬说完了,却还站在原地,似是还有话踌躇着该如何开口。
“曹公公还有什么话,尽管直说。”谢诩凰笑着问道。
曹敬尴尬地笑了笑,微躬着身说道,“后天的宫宴是为敬国侯设的,只是上阳郡主毕竟是霍家的人,或是在宴席间对王妃多有得罪,届时还请王妃海涵,一切交给皇上处置才好。”
“什么意思?”晏西一听,挑眉道,“难不成去了,她把我们打一顿,我还说打得好,手都不能还?”
“奴才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曹敬连连解释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凭什么我们就得忍气吞声了。”晏西不爽地叫嚣道。
曹敬点头哈腰地站在一旁,冲着谢诩凰道,“如今霍家也只有上阳郡主一人生还回来了,以往在宫里就贵重堪比皇子公主,如今皇上想弥补对霍家的亏欠,自然也得紧着她些,可是因为霍家的事,上阳郡主对北齐总会有些敌对情绪,所以届时还请王妃多担待些。”
镇北王如今也不在京中,镇北王妃只身入宫,如今大势都占在上阳郡主这边,若真是宴席间有个什么冲突,还真是不好收拾。
“只要她不是太过份,本宫不会计较。”谢诩凰大方地说道。
现在宫里上下都是围着上阳郡主转的,其它的人自然是要靠边的,这也都是意料之中的,与那人的敌对,也都是一开始就说好的。
“那奴才就代皇上谢过王妃的深明大义了。”曹敬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朝面前的人深深鞠了一躬。
“应该的,曹公公让燕皇陛下安心吧。”谢诩凰浅然笑语道。
不过,现在怕是他想安心,也没法安得下心了。
曹敬说着,朝着后面一招手,几名宫人抬着一只箱子小跑着过来,“王妃,这些宫里新进贡的玩意儿,皇上特地让奴才给您送了过来,您就留着赏玩吧。”
“有劳了,代本宫回去谢过燕皇陛下。”谢诩凰扫了一眼,大方地收下了。
“那咱家就告退了,后天再派人来接王妃入宫。”曹敬朝她行了一礼,这才带着人离开。
晏西走近前去,一脚踢开了箱子盖子,“啧啧啧,还真是有不少好东西呢。”
“你喜欢就留着。”谢诩凰道。
“都给我?”晏西一听,双眼放光地道。
“嗯,都给你,反正我也没用。”谢诩凰笑语道。
晏西一幅生怕她再反悔了的样子,当即抱起箱子一溜烟就跑了,这么一箱宝贝将来卖了,八辈子都吃穿不愁了,不要白不要。
谢诩凰摇头失笑,自己慢悠悠地回寝房,此番宫里想来怕是要比这镇北王府热闹得多了。
未央宫,东暖阁。
从昨天进了宫,十公主就一直赖在了未央宫,就连昨天夜里也缠着跟霍宛莛同住了一间宫殿,今早一起去了早朝,一下了朝又寸步不离地跟了过来。
南宫沐月看到匆匆回宫的长孙晟,连忙见了礼,“臣妾给太子殿下请安。”
长孙晟看也没看,脚步如飞地进了十公主和霍宛莛所在的暖阁,一进门便朗声问道,“你俩在说什么,这么开心?”
“太子妃。”莫玥低声唤着边上人。
南宫沐月远远地望着屋内的几个人,恍然一切又回到了多年以前,他们永远有说有笑的在一起,而她永远是上阳郡主的陪衬,她羡慕着她拥有的一切,也憎恶她所拥有的一切。
好不容易,这一切终于是她的了,如今她却活着回来了,回来又要抢走她好不容易才拥有的一切。
屋内的人也察觉到了
她的存在,霍宛莛走近窗边冲她招了招手,“沐月,来了怎么不进来?”
南宫沐月走近了几步,浅然笑道,“我还有事要去皇后娘娘那里,就不来陪你们了。”
霍宛莛侧头望了望长孙晟,沉默着没有再说话,眼中的失落和尴尬恰到好处。
“既然母后有事,你就过去吧。”长孙晟道。
南宫沐月勉强扯出一脸笑意,带着宫人转身离开,他都嫌她来碍了他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