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ng己乐。
终于,临近开宴的时辰了,大家也都纷纷入了席,谢诩凰寻到了自己的座席入坐,毕竟是顶着北齐和亲公主的名头,座席也就设在了与上阳郡主相对的正对面。
随着曹敬在殿下的一声宣驾,燕帝携着太子长孙晟与敬国侯霍宛莛一同沿着红毯缓步走了进来,那亲和的画面不知道真以为都是一家人了。
众人都纷纷起身见驾,谢诩凰也跟着起身却不用跟着其它人一起下跪,只是站在席间微微弯了弯腰罢了。
燕帝入了座,让众人免礼平身,激动地说道,“朕有太多的话想说,真到这会儿却又想不出该说什么了,霍元帅一直是朕多年都不敢再回想的往事,幸得苍天垂怜,让上阳郡主能死里逃生活着回来,朕冒天下之大不韪封了上阳郡主侯爵之位,但朕和大燕都亏欠霍家太多了,如今能给予霍家的,也只能给她一个人罢了。”
“霍元帅是大燕开国功臣,霍家的人担得起这样的荣耀,皇上圣明。”南宫丞相首先站了出来,说道。
话音一落,朝臣间一片附合之声。
“父皇都说了今天是为宛莛姐姐设宴,没来由地又说起这些伤心事做什么。”十公主坐在霍宛莛身边,见她神色有些萧索,连忙出声叫道。
“行了,就你这丫头心急。”燕帝笑了笑,起身斟了杯酒,“今日是为上阳设宴,只是这一杯酒,当敬九泉之下的霍家英灵。
一时间,所有的人默然地跟着举起了酒杯,霍宛莛也缓缓端起了酒杯,“宛莛代家父,及霍家军的将士,谢过皇上,及众位大人。”
说罢,她将酒缓缓洒在了地上,所有人也跟着一起将酒洒在了地上,沉默地祭奠起了霍家。
只是,谢诩凰手中的酒还未倒,对面霍宛莛已经出声了,“镇北王妃的酒还是留着自己喝,家父他们受不起。”
一时间,所有人都望向了她这边,因为霍家每个人看向她的目光都透着寒意和敌意。
谢诩凰低眉打量着手中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如你所愿。”
只是,冰凉的酒入喉,总有些莫名的心凉。
她何尝不想如这个人一样,光明正大地站在天下人眼前,为霍家争,为霍家哭,可这背后的种种太过冰冷与黑暗,已经不是那样简单的方式就能解决。
而她也早已在八年冰冷的岁月中,将一颗曾经热血的心变得坚冷漠然得让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没有为霍家哭,甚至于在仇人面前都能笑得从容了。
但她知道,终有一天她一定会以最残酷的方式,向这些将恶梦加诸霍家的人以牙还牙,在此之前她还需要耐心的等待和盘算。
“多谢。”霍宛莛冷然道。
燕帝趁机开口说了一番场面话,便吩咐了开宴,席间向霍宛莛的敬酒,嘘寒问暖的官员数不胜数,那场面着实是惊人的。
就连挨着上阳郡主席位的邻桌太子与太子妃的桌子,都几番险些被挤翻了,谢诩凰和晏西坐在对面只是静静地观望着,时不时欣赏着殿内的歌舞,全然没有兴趣的样子。
不知不觉多饮了几杯,谢诩凰起身道,“我出去走走。”
晏西早就待不住了,立马就起了身跟她一起出去了。
一出大殿便烦燥地嘀咕道,“她倒真是风光得不知道她姓什么了。”
“行了,走吧,咱们吹吹风醒醒酒。”谢诩凰也不想再进殿内去看那些热闹,由于对宫里本就路熟,便朝着僻静地小道走了。
“奇了怪了,九哥死哪去了都不见露个面。”晏西一边走一边抱怨道。
这么重要的场合,他那个救命恩人,不是也该跟着一起出风头吗?
话音刚落,花从里便传出一道冷冷的声音,““你那张嘴是从粪坑里捞出来的吗?”
月光下,一身月白广袖长衫的人缓缓从花树后面走了出来,一手拎着酒壶,一手拿着只杯子,一派悠闲从容的样子更像是仙人花下独酌。
“原来你躲在这里。”晏西知道周围无人,连忙跑了上去,“啧啧,这张脸真是不怎么样?”
“那也比你这张脸好。”晏九冷哼道。
“说得好像你跟我长得不是一样的脸似的。”晏西不服气地反驳道。
他们是一母双生,面容虽说不是十分十的像,却也是七八分的相似的,只是她严重怀疑投胎的时候被人抢了先,不然怎的他一个大男人生了一副那般阴柔的面相,而她一个女人却快长得像个男人了。
为此,她不止一次地要求他用医术,把他们的脸换一换,可晏九死活都不肯给她换,这也是他们这些年一直不怎么亲和的原因。
“你怎么不进去?”谢诩凰浅笑问道。
晏九与晏西面容相似,他要留在霍宛莛身边,自然是不能使用真实面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