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时,亲戚总说他克父克母是天煞孤星的命,他抗争过不服过也叛逆过。
直到上辈子最后那几年,他也总在想,为什么死的不是他。
“不……不哭。”断断续续的声音,像牙牙学语,不属于自己的温度碰到自己的脸上。
傅辰忽然惊醒,摸了下自己的脸,什么都没有,再看向说话的邵华池,这大约是傻了以后的七皇子第一次开口说话。
心中一暖,他微微笑了起来,“我没哭,哭是需要眼泪的。”
邵华池胡乱摸了摸傅辰的脸,果真一点湿意都没有,再看傅辰那双眼,再也没有那令人哀恸的情绪,奇怪地望着傅辰。
傅辰像哄儿子似得,在他眼中这个智商退化到幼儿的皇子,和孩童差不多,一手轻搭在对方的被子上,“睡吧,上次的曲子还想听吗?”
外面完全暗了,暖黄的烛光静静照在傅辰的脸上,傅辰轻哼着曲子,他的语速温柔缓慢,温馨的气息流淌在这空旷的宫殿中。
直到离开的时候,本以为邵华池已经睡了,却忽然惊醒,拽住了傅辰的衣角。
傅辰一愣,看着一点睡意都没有的邵华池,读懂了他的意思,“你不想我走?”
邵华池挪了过来,没毁容的半张脸蹭着傅辰的衣服,很是不舍,像是一条小奶狗。
他好像想起了上次傅辰离开后发生的事情,今日就是睡都不敢睡。
也许是察觉到邵华池的心情,傅辰摸了摸他的头发,“那我……”
忽然,院门外响起一道开锁声,糟糕!
邵华池也听到了,他“啊,啊啊,躲!”叫了起来,似乎在叫傅辰快点躲起来。
傅辰快速闪进房间里唯一能藏人的床底下,看着两双脚前后出现在视线中。
然后就是邵华池挣扎的声音,还有太监的咒骂,傅辰从声音听得出来,就是之前的马脸太监和瘦太监。他们似乎给邵华池嘴里塞了什么,傅辰只能听到呜呜的声音,再然后就只能看到他们硬是把人拖走。
从他们的只字片语中,能分析出,似乎是去皇后的长宁宫。
从皇后分给邵华池重华宫就能看出来,这位皇后私底下如何折腾,都不可能在明面上苛待七皇子。
傅辰望着空无一人的宫殿,缓缓走了出去。
也许就像邵华池曾经在掖亭湖边说的,“我以为,你会当做没看到。”
傅辰看着宫门,自言自语道: